“冷香丸?这是什么?”我在纸上写道。见我问了这个问题,柯太医眼睛笑的眯了起来,像极了一只聪明又狡猾的狐狸。然后心情很是愉悦地说道:“上次给小主的治疗寒症的方子,不是说没有药材用么?微臣殚精竭虑,费尽心思,终于将那个药方融为一体,做成了药丸。因为这药丸是治疗寒症的,又带着一股清香,便取名叫冷香丸。”
我狐疑地看着柯太医,心里却在想:难不成,上次他将那个药方要回去,便是为了这个?心里却是又生出来了一分警惕。因为寒症的事,除了我亲近的几个丫头,和我父亲母亲,便是府里的下人,也未必知道。柯太医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柯太医是静嫔娘娘荐过来的人。虽说是静嫔娘娘帮过我,但是这样的事,等同于是我的把柄,也是我最大的缺陷,我是不会告诉静嫔娘娘的。难道,静嫔娘娘派人查过我了?
我这样想着,心便朝下一沉。联想到静嫔娘娘无条件地帮我度过这次的难关,难道跟我得了寒症,难以孕育有关系?施以恩惠,我便感激涕零,愿意结草衔环以报,无法孕育,便也不会生了皇子越过她去。若是要寻棋子,我这样的棋子,还真是难找。
想到这里,看着柯太医的目光便没有那么友好了。若是静嫔娘娘拿我当个棋子,那冷香丸只怕也是用来骗我的小把戏了。我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和柯太医期待的目光,提笔,重重地在纸上写了三个大字:“我不吃。”
见我说我不吃,柯太医瞬间就急了。原本高高兴兴的脸上,笑容凝固了,一副要急躁的样子。后来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颓废下来。然后微微抬眼,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受伤地跟我说:“为什么?”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似作假,但是又想了想自己推测的事情,也不像是无根无据的,便有些纠结。愣了愣,先是安排了让容彦去帮我熬药,然后又让思鸢帮我把这门,然后才又提笔写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寒症?”写完,便将这张纸递给了柯太医,然后扭过头去,不看着他,也不说话。
柯太医接过那张纸,看着我写下的几个字,眉头皱了皱。然后嘴里却是嘟囔着:“我……我就是知道啊……”他这样说,我便一脸怀疑地看着他,抢过他手里的纸,继续写道:“静嫔娘娘让你调查过我?”这次却没有把纸给他,而是翻过去给他看了看,然后便扔到了一旁的火盆里,将纸烧了。
然后便盯着柯太医,等着他的回答。若是凭心而论,柯太医给我的感觉却不像是阴险狡诈之辈。而且总是让我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况且,他总是在做一些超出嫔妾与太医之间君臣本分的事情,更何况,他是静嫔娘娘派来的人,却表现得跟我的心腹似得,让我很是怀疑。
与其一直把这个疑惑憋在心里,还不如,索性就趁着今日的这个机会,不如问出来的好。问清楚了,是提防,还是信任,都好选择。
若是问他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什么端倪,那便不去信他,日后都提防着他,连那个冷香丸都直接丢掉不会吃便是了。若是他确实给我了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信他,也不是不可以。我在后宫里生存,若是没有个自己能信任的太医,那么吃了些什么药,用了些什么脂粉,我都难以安心。
他却是一愣,连忙说道:“没有啊。静嫔娘娘为什么要派我查你?”说完了以后,他又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跟我说道:“你以为……你以为我是静嫔娘娘的奴才?”脸上的表情夸张地很,嘴巴张的像是要一口吃掉一个大西瓜似得。
我摇了摇头,心想着,奴才是下人,太医怎么也算不上是下人啊。顶多便是效忠于她便是了。又拿过一张新的纸,写道:“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有寒症的?”
我心里是这样想的。若是他调查过我,那么从一些蛛丝马迹上看出来我又寒症,也不足为奇。但是如果没有,难道他的医术就真的有那么高明,诊脉便能看的出来我有寒症?这我是不信的。因为这寒症,并不那么容易诊断的出来。尤其,当时受寒的时候距今已经很多年了,这些年娘亲一直注重给我调理身子,七七八八的,也去了不少。至少表面上是诊不出来的。
然后我便看着柯太医在那里挠着脑袋,一脸纠结,不知所措的站着。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仔细地观察了下他的脸廓……反而觉得他像一个人了。只是……那个人……不应该啊!
柯太医似是纠结了半天,然后才有些为难地说:“小主,微臣答应过别人,不可以说的。”
我便又在纸上写道:“答应了静嫔娘娘?”写完同样不给他留下痕迹,给他看完便烧掉了。柯太医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最后似是咬咬牙,坚定了下决心,说道:“罢了罢了,本来就是说不许说给不知道的人听,你也算是知道,说给你听也无妨。只是这丫头,得出去。”说着便看着站在门口替我们把门的思鸢,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若是让思鸢出去,便只剩下了我和他孤男寡女的在房里,这不妥当。我又在纸上写道:“思鸢,可信。”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自幼服侍,已十余载。”意思便是思鸢从小跟了我十多年了,是绝对可信的。
他却坚决了起来,摇着头说:“不行,微臣发过誓的,说给小主听,微臣都不知道是不是在违誓呢!”非要思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