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静昭仪的疑问,柯太医则是微微放松了一下脸部的肌肉,笑了笑,说道:“小师妹不必忧心。你刚刚小产,身子自然是需要调理的。我给你开的,多是调理身子用的。你并无大碍,放心便是。”
柯太医的医术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柯太医深得她的信任,说的话她自然是信的。轻轻松了一口气,再看向我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我知道她这些日子过的并不舒坦,冲着她笑了笑,心里却是轻叹一声。
柯太医则是说道:“既然小师妹无事,那便让华儿回宫吧。我还不曾给她诊脉,有一道新研制的方子,或许对她用了有效果。”
静昭仪直勾勾地看着我,看了半天,却也不拦,反而摆摆手说道:“那你们便去罢。”
回了咸福宫,柯太医才皱着眉头与我算账:“怎么回事?怎么小师妹与你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还没说话,一旁的思鸢却先忍不住,顶嘴道:“什么怎么回事?这么凶巴巴的,跟我们小主做错了什么似得,我们小主行得正坐得直,旁人喜欢猜疑,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我伸手制止了思鸢,然后说道:“大约……是这些日子,谊姐刚刚失了孩子的缘故吧。皇上偶尔会来我这里,谊姐失了孩子,皇上却不怎么去探望。”
说罢,我又将我如何如何承宠,与柯太医说了个仔细。
只是说完之后,柯太医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道:“华儿……你与我说实话,那天在梨花林里,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柯太医,不等我说什么,他又继续说道:“莫要怪我多疑……之前,你向我打听过皇上的行踪……可后来,我有事出宫了……莫不是,你等不及了?”
我苦笑。张了张嘴,半天才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原来在你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人。”说罢,便别过脸去,与思鸢说道:“思鸢,咱们咸福宫庙小,奉不起柯太医这样的大神,送客。”
柯太医却拦住了,又说道:“华儿,你且不要生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疑心你。我且先与你说个重要的事……”
说起重要的事,我心脏猛地一缩,想到了什么。然后便定睛等着他说。
“是关于小师妹之前落的胎像……虽说今日把脉,一切都无碍,但是总是觉得那里有些不对。似乎如今的脉象,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才呈现出来的假象。我想问问,之前小师妹有孕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见他一脸正经地别过那事不提,开始说起静昭仪的脉象,我也就不再与他计较之前的怀疑,思绪也就转到了这上面来。
“之前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柯太医说道:“之前的时候,谊姐平日很是嗜睡。平日里好像总是睡不醒一般,听清韵说,早上起来用了膳,便会觉得困倦,再去睡个回笼觉。”
“哦?”柯太医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只是也不说破,想了想,便跟我告辞道:“华儿,我今日且先回去,若是有了什么进展,我再告诉你。”
思鸢见他转身就要走,慌忙拦道:“哎——你这人怎么说风便是雨?之前不还是要帮我家小主诊脉的么?怎么说走就要走?”
已经背起了药箱的柯太医说道:“你这丫头,你懂什么?你家小主的身子好着呢!望闻问切四法可知道?我今日一见你家小主,便知道她在按时用药,气色也不错,便是不把脉,也无妨的。”
我心里知道他探查的事的重要性,也跟思鸢说道:“你别捣乱,随他去罢。我自个儿的身子,我自个儿也清楚。若是不爽利了,便是他要走,我也不会让他走的。”
思鸢这才无话,放了柯太医离开。见着院子里新增的小禄子去送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便走了。
之后几天,宫里仍旧是这幅风平浪静的模样。柯太医并未再次入宫,也不曾让三宝传来什么消息、只是莫名的,我心里就觉得这眼前的一派祥和,其实……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安静。
这般过了几日,我惴惴不安地每日请安,然后便缩居在咸福宫,哪里都不去。只是没等到柯太医的消息,却等来了一张圣旨。
那传旨的小公公是全福身边的一个太监,虽说不知道名字,但是看上去却眼熟的很。带来的旨意,是关于选秀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兢兢业业,只为富国强民。得祖宗庇佑,终不辱所望。然,膝下空虚,子嗣单薄。今特下一旨,令下帧办选秀事宜,以充盈后宫,开枝散叶,子孙兴旺。令众卿家十三至十六岁适龄之女皆入选秀范围。名单上报礼部。钦此。”
宣了旨,小福子和小寿子便拉着他在这里歇脚吃茶。似乎是因为全公公对我有些不一样的缘故,这小公公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了。
这一留下,我便让思鸢给他们送去了一碟子点心。对于这样跟在皇上身边的人,无论是哪个宫里的人,都是想尽千方百计的拉拢。不说别的,便是在不经意间提上一句你的名字,那也可能会让皇上想起你这个人来。
恩宠,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皇上登基不久,便已经开始要选秀了。如今宫里的人并不多,只是还不知道这次选秀会有多少人进宫里来。皇上每日都要忙着政事,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后宫里的。这人再一多,哪里记得清谁是谁呢?
待这个小公公离去了,小寿子便来跟我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