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丽嗔怪地看了眼陈芳芳,看多了那么多事,还没学够经验教训哪,那是拿来闲话的谈资么。
陈芳芳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明明恢复高考的兴奋劲已经过去了呀。
大概,是看到这么多资料惊喜的吧。
“你俩好好复习,我替你们做好后勤工作,争取都考上大学,以后我走出去多有面子,两个大学生朋友。”杨秀丽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谁不知道考上大学就是踏上青云路呢,但这世界上有那头脑不清楚的非要去装个头破血流,也有像杨秀丽这样的,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的。
高考这座独木桥不是那么好过的,她虽然勉强读到高中毕业,但就像陈芳芳未说完的话一样,那些年在学校真的什么也没学进去,每天不是游街就是贴大字报,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也没有多大的上进心。
她就想嫁个好人,生两个孩子,平稳地过一生。
所以啊,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像芳芳和二娇这样上进的姑娘吧。
叶知知和陈芳芳都郑重点头,这是背水一战,若是败下阵来,谁知道还有没有再开始的勇气。
之后的日子,两人除去工作外,完全地投入到了学习中。
虽然叶知知暗地里腹诽顾淮安自作主张给她送资料,但不管怎么说这些资料都帮了她们的大忙。
叶知知得以系统地捋顺理科知识,就连语文政治多多亏了江希程的笔记。
再加上偶尔给尤丽梅她们讲课,再度加深了脑海中的记忆。
刚开始得知叶知知百忙中还要给余瑞芳她们上课时,杨秀丽是一万个不同意,有问题问老师啊,扒着她们干什么?本来复习的时间就不多,这些人也太不懂事了。
好在叶知知劝过她几次,又旁观了全程,知道她们也算是各有所得才没有继续反对下去。
也不知道尤丽梅是怎么协调的,来这里的两男两女都是沉默好学的人,其中一个女孩性格特别内向,几乎不说话,却非常聪慧,学得最快,还特别勤快。
叶知知觉得她们这群人里,最有机会考上大学的就是她。
尤丽梅倒这里来,还有一个好处。
李强的问题叶知知已经跟陈家说了,但怎么处理,她没时间在陈家盯着,并不知道。
原本按着陈爷爷和陈爱娇的态度,只怕就这样不了了之,没想到陈家居然又闹了起来。
这些都是尤丽梅带过来的消息,有些消息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和叶知知打交道后,自然而然地陈家的消息就到了她的耳朵里。
原本她还犹豫着不说的,后来考虑再三还是说了,她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叶知知带个信。
就是这样,叶知知知道了陈爱娇先前处对象的事被曝光了,赵秀菊去那人家里狠狠闹了几场,闹得沸沸扬扬。
“……”真是只有赵秀菊才会做出来的事。
曝光出来又怎么样,那两人早散了,现在去闹,除了给人徒增笑料根本没有别的用处。
而且,陈爱娇自己都认命了,会是谁把这些陈年旧事抖出来呢?叶知知心里有怀疑的人选,却不敢确定。
尤丽梅带来的消息有限,叶知知算着时间,决定要回家去一趟才好。
陈家人她并不关心,但陈爱娇,她没办法放任不管。
心里再担心,却接连几天没有腾出时间来,就在这时候,厂里出了件大事。
余瑞芳流产了!
“她怀孕了?”叶知知天天和余瑞芳待在一个办公室里,楞是没有发现她怀孕的事。
“嗯嗯,不然你以为税务的事那么容易解决。”陈芳芳翻了个白眼,没有间隙的学习,也只能通过八卦来缓解愈渐焦躁的心情。
“那怎么会没有了?”叶知知咬着笔杆下意识地问着。
陈芳芳耸耸肩,她也不知道呀,两耳不闻窗外事,这可不是说假的。
她们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
杨秀丽一回来,见她们两没看书,站在窗边远眺缓解疲劳,立马兴奋地八卦起来。
“我知道呀,送医院也没救回来,听说流了好多血,太可怕了!”杨秀丽把围巾挂好,拖着凳子坐到中间,夸张地说。
叶知知默,如果你把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收一收,可能会更可信一点。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不管余瑞芳多讨人厌,但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现在酒厂里有好多版本,我觉得最可信的就三个,一个是余会计和继女起了冲突,二是她和刘卫国夫妻不和,还有一个就是纯粹是意外。”杨秀丽也没卖关子,一一数到起来她在外头转了一圈,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余瑞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刘卫国的。
叶知知,陈芳芳,“……”
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傍晚,叶知知去陈主任那里盖章,路过刘厂长家门口。
红漆木门开了条缝隙,昏黄的灯光透出来,屋里传来哭泣声,叶知知不敢停不敢听,加快脚步就要走过去。
“刘卫国,你不是人!”余瑞芳尖厉的声音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绝望。
“那是我的孩子啊!我们的孩子啊!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你不知道!……”
家属区里静悄悄的。
“孩子啊,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混蛋,我诅咒你!杀我孩子的刽子手,你不得好死!”
“啪!”剧烈的巴掌声后是桌椅摩擦地面尖厉的声音。
“我说了那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