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幕穿着最普通的侍者服,像所有手无寸铁瑟瑟发抖的男仆一样缩在人群中。人群相互推攘,叶幕装作被挤得在人群中待不下去,实际上却是一点一点慢慢挪了出去。走廊的摄像头已经被维特切换了,叶幕戴着副墨镜往前走,又成了一个在别墅内巡逻的保安。

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抓住了他,这只手力道极大,让他挣脱不得。紧接着,他就被拉进了一个带着湿湿冷意的怀抱里。维特紧紧搂着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叶,我来了。”

叶幕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罗纳呢?”

“……我没让他来。”

既然要逃跑,不管成不成功,都不好在这里浪费过多时间。叶幕推开搭档,把“尼克斯之吻”塞给他,“楼下在组织宴会,带了不少保镖,到时候你就伪装成保镖,跟着出去吧。”

“那你呢?”

“我么……”他当然要走,不过不是现在,丢了钻石又丢了人,弗朗西斯不发疯才怪。他钥匙一发疯,整个阿兰那都要抖三抖,还是慢慢来,顺便也可以把他攻略完毕。

叶幕正在想怎么安抚搭档,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脖子,“这是什么?”

999:!!!为什么这么暗也能看到!

叶幕沉默了一下,如果说是蚊子咬的也太假了,于是打太极,“出去再说。”

维特眸中的淡紫色仿佛瞬间破碎了,出口的语气淡漠,却压抑着深深的愤怒与伤痛,还有一丝极力忍耐的不安,“支走我,好让你和……那个人在一起吗?”

“这个事情等我们安全了的时候再说。”

维特不理他,动手把叶幕的领结扯开。作为国际顶尖的大盗,他的夜视能力非常出众,可现在,他却恨不得自己天生就是个瞎子,这样,他就不用看到叶幕身上那么多斑斑驳驳的吻痕,不用感受这种心碎到几乎痛不欲生的感觉。

维特嗓音沙哑,“你是被迫的,是不是?”

如果说是,他这个搭档会不会马上发狂去和弗朗西斯拼命?可是如果说不是,他说不定现在就会发疯,斟酌了一下,叶幕没有回答。

沉默代表什么?承认或是否认?维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接受任何一种答案,阴阴暗暗的过道里,他看到叶幕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为什么要为难?什么让你为难?是……我吗?维特突然感觉到一种抓不住的恐慌,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女人毫不留情地把他抛弃一样,他也不想问刚才的问题了,强忍着慌乱抚上叶幕的脸颊,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叶幕还是安慰自己,匆匆吻了上去。

叶幕皱了皱眉,拿手抵着他的胸膛,侧过脸躲过他的吻,“够了,你不想走了吗?”

维特怔怔地看着叶幕冷漠的侧脸,眼里梦幻般的浅紫色看上去脆弱得如同一碰即碎的泡沫,“我想和你一起走。”

叶幕叹了口气,侧过头亲亲他的嘴角,“我会走的,但是不能和你一起走。风险太大了,我们搭档这么多年,你不相信我?”

叶幕作出一种被质疑能力的愤怒的样子,鼓着脸颊愤愤地看着搭档。这幅模样让维特想起他们熟悉的曾经,他们是最好最默契的搭档,他应该相信他,维特努力这么说服自己,轻声说,“我相信你。”

叶幕松了口气,把帽子往自己脑袋上一扣,转身想走,身后维特却突然拉住他的手。

又怎么了……叶幕无奈地想,不知道很多失败都是因为废话太多吗?

“我相信你,”维特的声音听上去有种卑微的坚定,“出去以后,我会在外面的松树林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只要出去,他相信维特躲避的本事,第一次被抓只是因为没有防备,第二次,他绝对有办法逃脱追捕,于是叶幕随口答应,头也不回地走了。混乱开始没多久,宴会也需要主人在场,弗朗西斯即使怀疑他,只要他在他本人回来查岗之前回去就没有问题。

回房间的一路上畅通无阻,门口的颜控侍者趁乱玩起了手机(……),叶幕凑过去一看,嗯?大部分居然都是他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的。

颜控甲感觉到身后有人,还以为是被抓包了,慌忙回过头来。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叶幕开玩笑似的对他说,“不要和别人说哦。”

被美人亲密接触的颜控晕了,傻兮兮地笑起来,“好……”

叶幕摸摸他的狗头,闪身进了房间,床上的吃货乙还在昏睡中。

尽管别墅内部乱了套,大厅里却依然井然有序,客人们虽然好奇,却仍旧彬彬有礼地和主人告了别,三三两两走出大厅。维特有些木然地往前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弗朗西斯议员家里养了个不得了的美人。”

“是吗?怪不得我看他最近总是魂不守舍。”

“那美人有多美?”

“没见过,不过听说是个很乖巧的东方男孩。”

议员,东方男孩,乖巧,吻痕……维特几乎要被这些话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看着就要出大门,他突然顿住,浅紫色的眼眸陡然变了。他不再顺着人流走,反而开始倒退着离开人群。

·

叶幕用一块蛋糕打发了摸不清状况的吃货君,换了平常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躺在床上看书。999蹲在他怀里,咕咕啾啾地全神贯注啃松子。

晚间的时候,弗朗西斯敲响叶幕的门,像往常一样走到叶幕身边,说起今天的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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