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默云毕竟只是帮忙的,王尚书安排了礼部的两个侍郎负责以下几天的行程,福王寿王安王都有份陪同。
于是,次日齐默云就回到了刑部,刑部虽然跟三国大比没有直接关系,但对京城的安全措施却加强了控制,这段日子,那些江湖人和京城游荡子可吃足了苦头,做什么都被盯着呢。
三国大比的日子定在十二月初三,而今天已是十一月二十八,礼部拟了呈辞,永嘉帝也批了。
十一月三十早朝两国使者面圣,下午则安排御花园赏梅,晚上当然是国宴,除了皇亲国戚,勋贵重臣,宫里的贵人以及二品以上大臣的夫人小姐都有份出席。
大陈的各个机构都高速运转起来,毕竟这三国大比关乎着一国尊严,还有比尊严更要紧的利益,武昌要塞,已经有十年落入北酋之手了。
齐默云身为刑部侍郎,虽然离朝廷重臣还有一点距离,可是由于永嘉帝的偏爱,他说话甚至比几个尚书更容易被采纳,因而碰到这空前盛况,忙了个日夜颠倒,也顾不上去关注他的小姑娘了。
小鹤这一天却很高兴,林远山终于进京了。
鹤宅里,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小鹤内院的屋子仍保留着,外院则布置出来给了林茂父子住,其实林茂基本上是在书坊或酒楼的,小鹤又进了镇国公府,如今林远山来了,鹤宅算是有了主人。
小鹤早早到了芙蓉巷,如今她出门,张嬷嬷并不跟随,毕竟雪泠园也需要有人看着,可是四个府兵却是一定要跟的,小鹤挺欣赏镇国公府的府兵的,真正军队里出来的精英,有这样的保镖跟着,大家都放心。
林茂这几天歇在了鹤宅,半年没见儿子,他嘴上不说,心里可记挂了。
而林远山呢,昨日就住到了离南城门不远的村子,今日城门一开,便进京了。
一进南门,就看见小佑兴匆匆地迎上来。
“公子,你来了!”小佑一边跑一边摇手,这一年来的老成似乎都不见了。
林远山乐了,“好小子,姑娘还说你稳重了,能独当一面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这不很久没见公子了吗!”小佑摸了摸脑袋,笑嘻嘻地说。
自小被林茂收留,从某一方面来说,小佐和小佑都是林远山带出来的,自然感情深厚。
坐上了马车,绕了半个城,这才到了芙蓉巷。
林茂和小鹤已经望眼欲穿了。
林远山激动地给林茂磕了头,林茂扶起高大英俊的儿子,想起早逝的妻子,真是感慨万千。
“远山哥,”小鹤也很高兴,看林茂伤怀,忙着打岔。
“见过姑娘!”林远山正正经经地躬身行礼,这父子俩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小鹤对他们客气,但他们却始终认小鹤为主,只不过这认主的成分里,更多的是家人般的关心。
“远山哥,你又这样!”小鹤嗔道,说过无数遍了,还是这样,小鹤也无可奈何。
林远山认真打量着小鹤,上上下下看得很仔细,“姑娘身子可养回来了?”
刚刚在马车里,小佑已经把姑娘被掳的惊险经历从头到尾说了。
虽然明知道小鹤现在无恙,林远山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不敢想象,小鹤居然被北酋人带走两天一夜,当中一个不小心,或许就芳魂永逝了,林远山能不提心吊胆吗?
小鹤嘻嘻笑,大大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好了,比以前还好呢!”
直到坐到厅堂里,林远山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小鹤。
小鹤无奈地做了一个不适合大家闺秀的动作,耸了耸肩,“真没事,不信你问赤衣她们。”
赤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自从进了镇国公府,姑娘可再也没做这个动作了,哪想今儿个被林公子逼出来了。
林远山的眼光转向赤衣。
赤衣忙止住笑,急急点头,“姑娘说的是真的,齐侍郎救下姑娘的时候,给姑娘吃过一颗药丸,太医说就是因为那个,姑娘养一阵子,身子就不会有大碍,病根子是不会留的。”
旁边的小佑也跟着点头。
林茂则是欣慰地笑,“山儿放心,镇国公府对姑娘十分上心。”
一行人许久不见,自是热络,别后的事情相互都说了,十分亲切。
当然,小鹤心中现在已经有了不可说的秘密,悦儿离奇的身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时候,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被牵累。
小鹤是绝对不许自己为了某一个目标而轻易送了别人的性命。
当然手下的人是可以用的,只要不知道真相,那他们的危险就会小很多。
驿馆内,北酋大皇子宇文周笑了,不知怎的,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好,竟然叫个没用的王爷来陪我,”一掌下去,那小桌子居然抖了抖,吧唧一声散了架,接着是宇文周阴测测的声音,“后日早朝,要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旁边的护卫轰然一声,竟然以吆喝助威。
如此拥护,宇文周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
原来今日奉圣命陪宇文周的是福王。
永嘉帝成年的儿子并不多,除了太子陈道康为嫡长子。
二皇子陈道福封了福王,只是一个美人所出,本身也不出挑,一直不受重视,世人皆知。
三皇子陈道寿封了寿王,贵妃萧氏所出,文采斐然,正领着一帮文人编书呢,永嘉帝甚是看重。
四皇子陈道安封了安王,生母早逝,是赵皇后养大的,只好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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