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及笄礼的日子就要到了。
小鹤忙得团团转,一整天功夫,她从内到外试了二十多套衣服,还有十几套头面首饰。
老夫人好像要把十年不见爱女攒下来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似的,小丫头们搬东西都快跑断腿了。
王氏和林氏也不敢怠慢,纷纷叫小丫头送来最时兴的衣服首饰。
盛情难却下,小鹤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从一大早的兴致勃勃变得蔫头蔫脑,最后摊在床上再也不肯起来了。
赤衣四人看着小鹤笑,莫说试二十多套衣服,姑娘一天换三套衣服都要说烦了。
张嬷嬷也笑,她笑的是谢采薇去世带来的悲痛在小鹤的影响下,似乎已经消散了。
摊了一会儿,小鹤庆幸,幸好,今日已经禀告过老夫人,明日可以去芙蓉巷放松一下。
本来老夫人还想第二天叫人好好教教小鹤及笄那日该注意的礼仪的,幸好老国公爷在,看出小鹤的不耐,挥手示意小鹤自去。
于是小鹤欢天喜地地睡了个好觉,总算明日不用再被扯着当木头人了。
在小鹤为了及笄礼,被众人弄得昏头转向找不着北的时候。
遥远的大齐,有一个小姑娘也很不开心。
“太过分了,我再也不理他了。”穿着盛装的小姑娘恨恨地嘟囔,穿着羊皮靴的小脚在地上跺了又跺。
旁边一个穿着蓝袄的小姑娘跟着嘟囔:“是啊是啊,明日可是公主的生辰!”
接着,蓝袄小姑娘又疑惑地看着小公主,“可是,公主,是陛下让二皇子快点启程的啊!”
“我不管,二哥自己答应我,今年陪我过生辰的,他又骗我!”小公主可管不着国家大事,她只知道,母妃过世后,一直二哥陪着自己,可如今......
小公主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蓝袄小姑娘急了,她是小公主的玩伴,自小就常在一起,两人感情可深了。
“要不,”蓝袄小姑娘出了个馊主意,“我们去追二皇子!”
小公主愕然,蓝袄小姑娘似乎也被自己的主意吓着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半饷,忽然相视而笑。
四只白白嫩嫩的手拍在了一起。
已经离开大齐京城,歇在驿站的二皇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奇怪,没感觉冷啊!二皇子仿佛预感到什么,莫名的有些心慌。
小鹤一觉睡到醒,看看天色还不亮,施施然起床。
赤衣和橙衣进来服侍,小鹤摇摇手,自己穿了袄裙,洗脸涑口。
温热的水恰到好处,小鹤心说,山上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那时什么都缺少,还要服侍一个病人呢!
真是由俭入奢易啊,如今身边跟了赤衣她们,当真是变成大小姐了。
小鹤走到院子里,她还保持着原先的习惯,住的院子不喜欢有其他人。
所以丫头婆子们除了禀告事情,并不能随意进来,连院子里的卫生都是赤衣几个打扫的。
当然,除了四个大丫鬟,还有张嬷嬷可以自由出入。
虽然小鹤还不能完全信任张嬷嬷,但是,她有一种直觉,张嬷嬷是向着她的。
小鹤在院子里舒展筋骨,轻盈的身子,就算是打拳,也带出了舞蹈的韵味。
张嬷嬷看着小鹤笑,这个新主子真是个特别的人,瞧瞧,谢家祖传的拳法几乎被她改成舞蹈了。
但是,张嬷嬷不得不承认,她看过国公府很多人练这套拳法,不说威力,单就美观而言,没一个能比得上小鹤。
小鹤觉得很尽兴,一套拳完了后,忍不住扭了扭腰,昂首挺胸的来了几个标准的拉丁舞动作。
橙衣“啊”的一声,捂住了嘴。
赤衣目瞪口呆,张大了嘴,不知怎么说。
张嬷嬷再老成,也憋不住了,一只手指着小鹤,“姑娘,你,你怎么可以,可以做出这么粗俗的动作!”
小鹤正瞪橙衣呢,一听这话,一下子变成戳破的皮球,瘪了。
小鹤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跑过,代沟,绝对是千年的大代沟!
想当初,自己与搭档这段拉丁舞随着音乐一跳,不说是惊艳四方,那也是掌声一片!
如今,居然变成粗俗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正想来几个更激烈的。
听到赤衣喃喃而道:“天,幸亏没有别人看到,传出去可如何了得?”
小鹤再一下瘪了气。
唉,小鹤的人生寂寞如雪!
吾道孤也!
小鹤回房反思去了。
赤衣看看橙衣,橙衣看看赤衣,然后两人又一起看向张嬷嬷,姑娘这是生气!?可是......
小鹤出镇国公府的时候,早已恢复了平静。
她也知道,镇国公府的环境对自己来说,已经够宽松了。
大陈虽然受到大齐和北酋的影响,对女子的要求没有前几朝严格,可作为大家小姐,能自由出入,那已是老国公爷和谢大将军格外开恩了。
再说齐默云,他的确提前一步收到了小鹤出府的消息,可惜刑部事务繁忙,就算下了朝,他也没能抽出空来。
三国大比的日子益发近了,京城的气氛都有了变化,作为刑部实际的掌控者,齐默云忙得这几天都只睡了两三个时辰。
不说是齐默云,连陆煜也忙了起来。
随着三国大比的到来,三国的暗谍空前活跃。
本来这是镇抚司和刑部的事,跟陆煜没什么关系。
哪知道,谢大将军的暗卫居然发现了北酋军中斥候的踪迹,于是谢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