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越来越快,陈乐光与阿诺还在酒馆门口练武。往常这个时候,天还是橙黄的亮着,而现在却已是灰蓝色,越远离太阳,蓝色天空也混合着由灰到黑的过渡。
陈乐光告诉阿诺拉克丝答应了今天会来酒馆,阿诺却没有如同陈乐光所想象会有的激动表情,一如既往淡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
阿诺的沉默不是那种拒人千里,他个子高大但也给人亲切好相处的感觉,他的寡语似乎只是因为他不善言辞。
日常练武任务完成后,酒馆也准备着开门了。刚刚开业,没什么客人,而陈乐光也没和拉克丝具体约好几点来,只能闲着无聊地打扫着卫生,阿诺还是和往常一样,擦拭着自己的玻璃杯们,整个酒馆只有老板算盘珠子的清脆声,鬼知道为何高科技方便的计算器便宜又到处都有卖,这老板还在用着老古董。
十多分钟过去了,酒馆终于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陈乐光正抬起埋着扫地的身体,一看,来的是位好久不见的熟人,尼克尔。
尼克尔先生自从半个月前来酒馆把学费给了陈乐光之后就一直很少露面,据尼克尔自己说,是最近祖安有很多展销会,全是世界各地的奇物,好奇心旺盛,想要去看看,何况他探险多年,也有不少珍藏,想着能不能把一些自己玩腻的东西换出去,如此,就去参加展销会了。
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今天倒是没有想到,拉克丝还没盼来,尼克尔先生却回来了。
陈乐光见到二十天没见的尼克尔先生,心中本就对人有感激之情,这一见更是亲切,加上也想告诉尼克尔先生自己成功入学的好消息。忙笑着,迎上前去和尼克尔先生问好。
两人边寒暄着,陈乐光边略微走在前面把尼克尔先生常坐位置的椅子拉出,请尼克尔先生入座稍等。陈乐光招呼阿诺倒好酒后,又赶着给尼克尔端过去。
尼克尔见陈乐光忙前忙后的殷勤样子,觉得好笑,打趣着:“你当服务生当的越发熟练了啊,干嘛呀,现在和我这么客气了?”
从陈乐光答应了尼克尔先生的交换条件后,尼克尔先生对陈乐光是处处照顾,仿佛陈乐光已经是他的学生了。尼克尔先生也可能因为常年周游列国,见多识广,心胸开阔,虽已经四十多岁,但也没有什么长辈架子,没事就拿陈乐光开开玩笑取乐。
对此习以为常的陈乐光,也和尼克尔先生打趣着:“这不是也算给您接风洗尘嘛,您好歹是我的债主啊,我可得上心点。”
尼克尔呵呵笑了两声,接过陈乐光手中的酒,抿上一口,才对陈乐光又说到:“坐吧,那你说我是债主,就给我这个债主说说我的投资结果吧。”
陈乐光藏不住事,满脸堆着笑容,都快气地坐下后,就自己在那傻笑,也不回答尼克尔先生的问题。
尼克尔见此,心中也有数:“看来,结果还不错嘛,也不枉你这一个月来这么辛苦用功。不过啊,对于你来说,苦日子还在后头,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住了。”
陈乐光明白尼克尔先生是关心不是泼冷水,心中温暖的回道:“我知道,既然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放弃的。”
尼克尔先生也不再多提,只又问了些陈乐光的入学情况,陈乐光也一一回答。
陈乐光的事说完后,话题又落到了尼克尔身上。
“尼克尔先生,你这次去展销会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啊。”陈乐光一直指望着尼克尔能带回些新奇玩意回来。
尼克尔先生愣了愣,有些忧伤的说到:“本来是打算去的,可是刚去第一天就碰到位老朋友。然后帮他处理了些事情。”
陈乐光看到尼克尔先生的神色有些不解:“碰到老朋友不值得开心吗?”
尼克尔先生叹了口气:“我这个朋友啊,一辈子都很苦。”
陈乐光没有再说话,静静等着尼克尔先生的下文。
又喝了口酒后,尼克尔先生才继续徐徐道来:“他妻子过世的早,他与他唯一的女儿相依为命,加上他也是个发明家,设计的物件都精密异常,特别是一些为残疾人设计的义肢就如同是本来的身体的一部分,生意很好。”
“本来日子这样过下去也不错,可惜他芳华正茂的女儿得了不治之症,身体每况日下。而且,这姑娘心善,自己身体情况很差,还跑去参加自愿者。”
尼克尔思索一阵又解释到:“当时是祖安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炼金爆炸事故,释放了大量的剧毒气体,我朋友的女儿不忍祖安无辜百姓受苦,不听我朋友的话,自己独自一人带着呼吸器就去祖安了。”
陈乐光听到这里,也不禁对这位身患绝症却心地善良的姑娘感到难过和敬佩:“哎,这女孩人真好,自己都这样了,还不忘别人。”
尼克尔先生却不是那么肯定绝症少女的行为:“她这样做是帮助了别人,是让她自己良心好受,可是,一切ròu_tǐ以外的苦又都给了他父亲啊。”
“等到我朋友从祖安救回自己女儿的时候,那姑娘已经快不行了,祖安恶劣的有毒废气已经侵蚀了她脆弱不堪的身体。我朋友拼尽全力,耗尽家产的医治这个姑娘,虽延续了她了生命,可我朋友的生意却惨淡了许多,加上医疗费用的巨大消耗,他们不得不搬到祖安去,那的房租费用都很便宜。而且,好在那时,污染已经没那么严重了。”
陈乐光听到此虽难过也算欣慰,至少不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