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四十分,刚开门的酒馆里,正传来陈乐光苦苦的哀求声。
“阿诺,我求你了,今天真的好累啊,我们明天再练好不好。”瘫软在高脚椅上的陈乐光,现在只想好好保持不动,连睡过的力气都没有,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终于明白为什么集训要保持每天的体能训练了。今天两场实战演练,一场半个小时,中间只休息了十分钟,不停在峡谷战场中死去活来。
本来实战中,处于正是觉得新奇好玩的陈乐光,没有任何疲累感觉,但是直到回到了凯特琳家,酒足饭饱后,往厚实柔软的沙发一靠,那一瞬间,身上的所有骨头缝,甚至头发丝都透着一个字,累。
其实小兵也会如参赛者一样,在比赛开始时,被限制战斗力。但不会如同参赛者们一样,只有百分之十那么低,所以体能各方面和本身自己的水平差不了太多。
但是高强度的作战还是让陈乐光吃不消。陈乐光一边感慨自己太弱,一边感叹那些竞技场的英雄的强大,如果自己的能力被限制的只有百分之十,可能早就累趴下了。
而现在,陈乐光强调再多自己今天是多累都没有用。阿诺看也不看他,就跟提小鸡仔儿一样,提着陈乐光的手臂把他往酒馆外扯。
毫无反抗能力的陈乐光,感觉自己就像来酒馆闹事的酒鬼,正被酒保给提着扔出去。
好在阿诺并不是那么无情,没有把陈乐光脸朝地的甩出去。
全身的软肉强撑着挂在骨头上的陈乐光,站在酒馆外可怜兮兮地继续和阿诺讨价还价:“那今天只练一会儿好不好。”
阿诺看都不看一样:“今天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我们得补上。”
见阿诺实在油盐不进,陈乐光心中暗自后悔,当初答应和这傻大个练这连个花都看不出的功夫。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阿诺给忽悠了,可是阿诺自己身体这么壮实,确实像个练家子,就是每天练的这些,实在太小儿科了。
可就算陈乐光心里再有疑问,一想到阿诺的过肩摔和自己的屁股,心有余悸的他还是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阿诺比划着。
时间在工作与阿诺的教导也算过的快。
等陈乐光拖着疲倦的躯体踱步回家时,已经十二点过了。
简单洗漱过,往香软的床上一躺,陈乐光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以前从未这么累过,从不知道休息二字是如此珍贵。
陈乐光把自己埋在被子与枕头中,闻着淡淡床头花香,让四肢的酸痛随意蔓延。想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有些感叹。
好像这一切都还只是一场梦,机缘巧合认识了凯特琳,一步步找到工作,参加集训,如果不是身体的肌肉的难受,还是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陈乐光看着自己床头柜上的钱袋,已经鼓了许多。算着每天在酒馆工作平均有一百二十多的银币收入,除去自己每天在基地吃饭,倒也没有多少支出,前前后后存下了两千左右的银币。
希望够支付在凯特琳家的房租,陈乐光心里祈祷着。
而想到,本来艰苦难熬的集训终于是结束了,明天也终于不用再早起,除了高兴,心中还有些不舍,大概是已经习惯了每天训练的日子,紧凑而充实。加上,结束就意味着是否合格的通知会到来,心中没底的陈乐光很是忐忑,既希望明天就可以收到考核结果,又希望来得再晚一天。
之前每天忙着集训时,晚上到家,倒头就睡,而今天,虽依然很累,明天也不用那么早起,却又睡不着了,人就是这样奇怪。
陈乐光躺在床上,把穿越前一晚打游戏的情景反复回想琢磨,想要调动自己全部的记忆细胞,把所有细节都理清楚,想知道究竟会不会是其他原因才让张蕊在那时呼喊自己的名字。
陈乐光心里是非常的明白,自己有多希望张蕊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如此的思念她,如此想和她在一起。难道这就是失去方知珍惜吗?可他还未曾拥有过啊。
想起张蕊,就会想起原来世界的生活。
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不知道他们要如何面对自己的突然失踪。陈乐光想到那些丢失孩子崩溃的父母,心中一阵酸楚。以前,总是嫌父母唠叨,一教育自己,就觉得不耐烦,甚至觉得父母爱干涉自己的生活,时常为了玩乐,对爸妈如同防贼一样,哄骗撒谎,无所不用,似乎父母就是自己的对头一般。
他们的话也不爱听,他们让自己做的事也不喜欢做。
可是,如今方能体会,何谓血肉相连,母子亲情。陈乐光不敢想,现如今爸妈是个什么样子,没有了他的爸妈会如何痛苦。刚来这个世界的好奇与激动已经淡却不少,陈乐光甚至开始责怪自己,为何那晚要打游戏,不然也许也不会这样了。
寂静的深夜,各种情绪冲击着陈乐光困乏的神经。而无论是找到张蕊也好,再见父母也好,他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工作,和尼克尔先生去各地探险。这样才能找到张蕊,才能去恕瑞玛探寻尼克尔先生说的和穿越有关的飞升。
还好,至少现在是有机会,有希望可以回去的。
到时候还能和原来世界的朋友吹嘘自己见识过瓦罗兰大陆和各个英雄。
想到这些,陈乐光也充满了希望,甚至还因为自己的幻想傻笑出声。
但转念又想到那天,风女迦娜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