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这里得到的,其实远远超过我付出的,所以,让我感激你就好,别试着让我爱上你,那样……太可怕了。”

杜慕紧紧地攥紧了手中的衣服,他没有再失过态,自她说完那番话后,他只是沉默地蹲在那儿,良久之后,才轻轻笑了一下,说:“好,如你所愿。”

他有些艰难地撑起身,继续穿他未穿完的衣服,扣衣扣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挂在胸口的玉葫芦,他握着它,很想将它取下还给她——要了断么,自然是越彻底越好,最好不要留下任何可供纪念的东西。

可是到底舍不得,只用力握了一下后,就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它,面无表情将余下的衣服慢慢穿上。

他没有再看她一眼,阖上箱子后,就那么离开了。

“呯”的一声轻轻传来,楚歌才像被惊醒似的,整个身体都抖了抖。

虽近五月,夏日的暑气已渐渐可闻,但是黎明前的午夜还是特别寒凉。

她赤脚跑到阳台上,从那里,能看到天上零星的星光,也能看到城市恢弘的灯火,还能够看到小区的门口,在这个时候有明亮的车灯射出来,一辆黑色的车子,慢慢地驶远。

她对着远方的天幕,淡漠地笑了一下。

其实她并没有觉得她当初讨好杜慕所做的那些事有多恶心——不,其实刚开始做的时候,她的确是觉得很恶心,因为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却必须做最亲密的事情,各种各样,只要能刺激到他脑中病灶产生发应,她必须不停地,像个最浪荡的ji/女一样,引诱他,勾引他。

但或许真是催眠的作用,也或者,是时间改变了她,就算后来楚歌真确认自己被催眠忘记了这一部分记忆,她还是没有多厌恶他。

他是在她绝境之中,唯一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她怎么会厌恶他?

她只是……很害怕。

不过现在好了,她真的是彻底激怒了他,所以以后,也不用再怕了。

楚歌伸手关上窗,拉上窗帘,把所有的灯火星光都关在窗外,房间里仍只余下那一盏小灯,她走到墙边,把小灯关掉,于是整个世界都一片暗沉。

天还没有亮。

她爬上床,继续睡觉,早上醒来却被突如其来的楚妈妈还有楚卿惊了一下。

他们有钥匙和门卡,能进来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怎么这么早?”

楚歌看看墙上的挂钟,再看了一眼多出来的两个人——楚卿在玩尤宇送给他的游戏机,楚妈妈则正在研究一件蓝色的男式睡衣。

“这是……男人的?”看到她出来,楚妈妈拎起睡衣问,眼神里满满都是跃跃欲试。

楚歌很崩溃,那衣服是昨晚杜慕留下的,砸了她以后,他就忘记带走了。

她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将衣服收走:“专门买了放阳台防贼的。”

楚妈妈将信将疑。

本来她都快要信了的,却让楚卿半路插一脚,他从游戏机上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料……好。”

然后楚妈妈就立即醒悟了:“对啊,防贼的你买这么好料子的干什么?”抖擞起精神开始盘问她,“老实说,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多大年纪啊?哪里人?跟你说,有钱没钱长得帅不帅的这些都不用在乎,只要人好肯上进,对你好就够了。”

楚歌压根没答她,她还能自娱自乐地得出结论,和楚卿说:“看来偶尔来一次突击检查还是很有用的啊,要经常!”

楚歌哭笑不得。

也是她实在没情绪,不然还真打算配合楚妈妈耍场宝,奈何她真是一点也打不起精神,知道楚妈妈是带楚卿去医院做例行复检后,她松了一口气,还很歉疚:“对不起,我都忘了,本来应该我回去接你们的。”

“行了,本来也是后天才到时间,是你哥想来你这看看,我们就提前过来的。万事不能都靠你,眼下你能找个男朋友就是帮我们大忙了。”

楚妈妈被林敏娴和杜慕联手刺激后,现在的人生目标也就剩下这个了。

楚歌干笑,完全不敢搭这话。

说是只来复检,但楚卿和楚妈妈还是在楚歌这里住了好几天。

楚歌那几天并不算太忙,陪着他们买东西逛街倒占了大部分时间,也是幸好他们过来了,让她不至于有太多胡思乱想的空间。

五一的前两天,尤宇终于回来了,楚歌知道消息后,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尤宇去国外待了段时间,整个人都换了种肤色,他以前在男人当中算白的,现下却成了一身古铜色。

见面楚歌都差点不敢认,他倒是跟她炫:“怎么样,这肤色好看吗?是不是比杜慕的不会差?”

听到杜慕的名字,楚歌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敛,但也只是那么一刹那而已,她很快地点头,客气地奉承:“你这个好。”

尤宇挺得意:“那当然,价钱都比他的贵。”

楚歌忍不住低头咳了咳,她不想跟他聊这些有的没的,和尤宇这些人,她从没有想要建立多么深厚的感情,因为事实证明,感情永远都没有利益可靠。

所以她很直接,不等他耍完宝,就从袋子里拿出一份合作合约:“这是我们公司律师最新拟定的,具体条款你可以看看。”

尤宇挑了挑眉,把合约拿到手里抖了抖:“这是迎接我回国特意送上的欢迎礼么?”

“你可以这么想。”楚歌笑。

“所以,我自作多情了么?〞尤宇撇撇嘴,低头看了眼合同最关键的地方,问,〞让你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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