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虽然轻巧,但花天酒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第二次采的是一株玫瑰。这玫瑰连南宫明灭都认得,花天酒很快就说出了其味道药性。
“味甘微苦,木性温和,行血破积,损伤瘀痛。”说得是头头是道,然而张口一尝,又偏偏不是他说的那回事。花天酒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了?可多少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连这些花草都分不出来?
这般到了最后,一百多种花的名字全部说了出来,但味道全部错误,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当中有问题。花天酒心有不甘,但根长庚道:“不用比试了,小妖精在给咱们下套,你碰巧撞上了而已。这一局输就输了,还有老二老三呢。”
根长庚的话很有效果,花天酒交出了身上水蓝色的宝锥,又看着玄阳毒蛊不忍离去,便继续和钟灵毓一同观看赌局。
老藤山庄的二庄主、三庄主是一齐过来的。老二叫金无足,骑在老三肩膀上,老三叫叶瘦花,踩着漫天落叶翩飞而来,长得虽然不好看,但动作倒是潇洒至极。
“怎么,这俩小子闯到咱们这一关了?”
“不错,咱们老藤山庄这一次能不能守住阁中宝贝,就看你们俩兄弟的手段了。”
“嘿嘿,好说好说,只不过在此之前,如果赌注不合我们俩兄弟的意思,那就请二位打道回府罢。”
小安子道:“二庄主金无足和三庄主叶瘦花亲如兄弟同心同德,痴迷武道百余年,道行也是深不可测。这次晚辈过来拜访,怎么会没有准备呢?”她边说边取出一本模样古旧的书册,书册上并没有写名字,但书页泛黄卷曲,有的地方甚至破损,显然很有些年头。
小安子从当中抽出一张夹纸递给叶金二人。那二人起初不以为意,到了后来却手足舞蹈按照书页上的口诀运转灵气摆正姿势,要不是众人知道他们是在练功,肯定以为这二人疯了。
看完一页,叶金二人大呼不过瘾,非要把剩下的也看完。小安子连忙把书揣进怀里道:“这张夹纸就是抄录自这本古书。这一场赌注也正好是这本书,你们若赢了,书归你们,输了的话怎么样也不用我说了吧?”
叶金二人点头道:“我二人对精妙的武学道行是来者不拒,这赌局也简单,只要正面交手赢过我兄弟二人,咱手上的宝锥匙便借给二位一用!”
小安子答应得爽快,却苦了南宫明灭。青年问道:“二位的意思难道是要一齐上场么?”
金无足道:“那是自然。南疆谁人不知我金无足与叶瘦花同心同德手足相依。你看我没有双腿,而我三弟没有两臂,我就是他的手,他就是我的腿,多少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多少个上门挑战的好手也没有异议。你小子若是不愿意大可以现在认输,只不过那小妖精怀里的秘籍是不能赖掉的了。”
南宫明灭小声问道:“这二人道行如何?是个什么水准?”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说此二人不论是道行还是毒蛊都非常厉害,从前有一个道通两极的前辈,也没能在他们手上撑得太久,过了这么多年,想必还有精进。”
南宫明灭大吃一惊,道通两极尚且不是对手,自己这一年虽说道行突飞猛进,但正面交锋岂不是以卵击石?见南宫明灭面有难色,小安子笑道:“你慌什么?你不是有那什么神剑寰天在手吗?不是还有我教你的四句短歌吗?再说了,他们两个一齐上,我也可以帮忙嘛。”
“蛊鬼都死了,你那点微末道行能起什么作用?”
“意思是不用我了?那我走了。”
“慢着。”南宫明灭哼道:“这老藤山庄里的东西,真的能把你说的那个人引来?”
“肯定能引来。你法术这么强,我如果骗你岂不是自掘坟墓?好啦好啦,胜负未分怎么能先说这么多丧气话,扶摇山不是讲究气势与道法相合吗?你再这么婆婆妈妈,原本能赢的比试只怕都赢不下来了。”
“你果然不简单,不仅一早知道我是扶摇山弟子,还对此间事情颇为了解。”南宫明灭冷眼看她:“等事情结束,只怕我们之间还有话要谈一谈。”
“那都是后话。”小安子躬身张开一支手臂,“请吧,南宫公子。”
“你不上?”
“我微末道行,能起什么作用?”
“…”
“放心,我观察观察,看准时机再动手。”
南宫明灭点点头,周身八柄炁剑浮空流转,叶金二人异口同声咦道:“好!好!妙极妙极!这精妙的炁剑道行,看看你小子能坚持多久。”
话音一落叶金二人飞身而来,身形之快似花间残影,行动之诡若风中落叶,盖因为这两人两个脑袋却又可以完美统一协调,是以金无足的手掌与叶瘦花的双脚竟能同时发动极为精湛的道行法术攻击过来。上下两路齐齐告急,躲开下面便要被排云劈天般的铁掌正中,躲开上路便要被狂甩如鞭的无影腿抽到,南宫明灭迫不得已只能以退为进,运起周身八柄炁剑祭出云极八迭阵法,一股脑往叶金二人身上冲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看似一往无前的八色剑阵从中裂开一个口子,紧接着两只大手仿佛撕裂空间一般往两边一扯,毫不讲理地将云极八迭扯出一个数丈豁口。二人嘿嘿坏笑当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