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畴?贤婿所说之人,可是被秦军悬赏十万金,誓要除之而后快的,憍萨罗国军师洪畴”?
“禀父王,正是此人!憍萨罗国被灭之后,此人辗转逃来华氏城。小婿这些日子,与此人深谈几次,发现其不仅博学多才,见识不凡,而且身具经天纬地之才。所以小婿特意将他带来,引荐给父王。若是父王能够使此人为我笈多王朝效力,我笈多王朝消灭小小秦军自然易如反掌。即便是一举扑灭佛门势力,一统天竺全境,想来也绝非难事”!
洪畴的大名海护王是知道的,试想能够让兵锋正劲的秦军,恨之入骨誓言必杀的人物,自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只是是否如阿萨姆所言,此人身具经天纬地之才,还是要自己亲自见了以后才能知晓!
“贤婿,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这洪畴现在何处?快快带来见我”!
“禀父王,此人正在宫门之外听宣,小婿唤他进来便是”!
不一会,阿萨姆领着一位男子走进殿来。只见此人身形高大,气质颇为儒雅,只是此人满面伤痕,形容颇为恐怖。不过若是细细观瞧,也能看出来,此人面容受损之前,应该是一个极为俊俏之人!
海护王一见这洪畴,心里没由来升腾起一阵厌恶情绪。好似站在玉阶之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躲于暗处的眼镜蛇,正恶毒的窥探着自己,只要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其一口咬死。
虽然心里对这洪畴极为厌恶,海护王还是和颜悦色问道:“看先生相貌,不似我天竺本地人氏,敢问先生仙乡何处”?
海护王打量着洪畴,洪畴也在悄悄观瞧海护王。只见海护王沙摩陀罗.笈多,生的颇为威猛高大,眼窝深陷鼻梁高挺,典型的婆罗门贵族相貌。
而其周身气质,却并不像一个王朝君主,倒是有些像江南文豪士子。只是那双眼睛,深邃的几乎看不到底。洪畴心下暗叹,海护王能将笈多王朝发展到如此规模,当真不同于那愚蠢的憍萨罗国国主毗琉璃。
在洪畴的内心深处,此时极为矛盾。他既希望这海护王是一代英主,又希望他和毗琉璃一样,是一个愚夫呆汉。
海护王若是一代英主,自己辅佐他,才有可能击败秦峰,消灭秦军,报自己的血海深仇。可是海护王若是一代英主,自己在其麾下效力,虽然可以建功立业,可是若想取而代之,一统天竺全境。然后率领百万天竺大军,一路东进马踏中原,报自己灭门受辱之仇。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此时洪畴心里极为矛盾!
洪畴见海护王问他家乡何处,连忙施礼答道:“禀王上,在下是中土人氏,因遭人陷害,家族覆灭,所以才辗转来到天竺之地”!
洪畴的这些情况,阿萨姆早已知晓,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海护王一听洪畴来自遥远的中土大地,颇为惊奇,感叹道:“原来先生来自中土,怪不得一表……”
海护王本来是想说洪畴一表人才,可是看看他那张丑陋恐怖的脸庞,将一表人才四个字生生咽了回去。呵呵一笑:“难怪先生气韵深厚,果然是大国风范,我天竺之地皆无此等人物!阿萨姆夸赞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不知先生可愿襄助本王,在本王殿下听用”?
洪畴冒着生命危险,从憍萨罗城直奔华氏城而来,不就是想在海护王这里得到重用。先灭了秦军报仇雪恨,再进一步徐图进举吗?此时见海护王明言要留用自己,当然拜谢不止。
海护王见洪畴跪在玉阶之下,微微一笑:“若是先生不弃,先委屈先生做我朝客卿可好”?
客卿?洪畴眉头微微一皱。客卿者,客居此地者也。看似名位不低,却并无执掌,也没有什么权力。说好听点,客卿是海护王的参谋之臣,可以与闻军国大事。说难听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而已。
洪畴此来,岂是为了这小小客卿虚位?他的目标,是笈多王朝丞相之位。即便一时间丞相高位难以达到,那么再次一等,也得和在憍萨罗国一样,做个参知政事的军师才行。
洪畴心里想,这海护王一见面,便赐自己客卿之位,看似礼贤下士,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看来这海护王并不怎么相信自己啊。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这蛮邦野人见识一下,我中华男儿所谓的真才实学,所谓的料敌机先,未卜先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洪畴便不再犹豫,朝海护王跪拜道:“主上赐下臣客卿高位,下臣愧不敢当!敢问主上,我朝可是派出20万大军,前去征讨哈拉帕城”?
海护王闻言眉头一皱,看了眼站在玉阶之下的阿萨姆。心想好你个阿萨姆,你倒是对这洪畴毫不藏私。如此军国大事,也能告诉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吗?
“是的,先生所言非虚!本王不仅派出20万大军征讨哈拉帕城,还派出重臣前去游说各国国主,让他们一同起兵围攻哈拉帕城。先生放心,你和秦军之间的血海深仇,本王替你报了”!
洪畴见海护王亲口承认,继续对海护王叩拜道:“微臣请主上赐微臣一死”!
洪畴这话一说出口,不仅海护王大吃一惊,阿萨姆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想你洪畴历经千难万险,从憍萨罗城来华氏城,难道是来求死的吗?既然你一心求死,天下之大,何处不能死?何必如此麻烦,来华氏城呢?
海护王惊讶道:“先生,你与本王初次相见,何罪之有?本王怎能不分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