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米养百样人,现在看着好,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谁也说不准!
而陆家也没把握花费十年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若是这孩子将来长歪了、譬如陆炘那般,甚至受了家人撺掇、跟他们离了心,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那时候可没有再一个十年二十年留给他们了。
既如此,索性撒大网捞鱼,能捞几个是几个,至于以后选谁,就要看他们的表现了。
陆昀便将想法跟他们说了一遍。
“大哥还年轻着,这爵位稳稳的,何必急着选世子,倒不如先过继几个儿子过来……”
这……
陆昀和罗氏对视一眼,眼睛都是一亮。
陆昀继续说道:“不说过不过继世子,也不说过继谁当世子,只好好教导着他们,真个当儿子来养。一来免得培养个纨绔出来、咱们国公府不至于败落;二来有了竞争、也免了他们家里人的小心思;三来,即便选不上世子,有国公府教导帮衬着,出来也都能谋个一官半职,对孩子也是有好处的。”
陆昀越是说,另两人眼睛越是亮。
这样一来,倒是把过继后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只是有一样……
罗氏道:“万一日后选了世子出来,兄弟间出了嫌隙,这……”
这回不用陆昀去说,陆昉便先笑了起来。
“娘,您真是糊涂了!”
他笑了笑,眼见罗氏转头瞪向他,这才收了笑意,说道:“咱们只是过继儿子,不是过继世子,那些人家自然心里清楚,咱们挑选时自然也会精心些,再者日后有先生教导,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止如此,听了陆昀这个说法之后,陆昉反倒动了心思来。
只是过继儿子,若是他日后真个老当益壮生了儿子出来,还可以继续立为世子,也不怕人说他言而无信。
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曾经的姚家便是如此。
姚家一双儿子前后过世,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只余下老两口,以为不能生了,便过继了个儿子来,谁知那孩子长到十岁上,老婆子竟老蚌怀珠,又生了个儿子出来。
这样一来便闹出了事,那家人倒还端得住,先还保证的好好地,说这爵位还是给那个过继来的孩子,只是没过多久,那孩子便生生淹死在自己池塘里了。
里头什么猫腻,京师人全都清楚,只是那孩子家人在族中式弱,拿了银子便不了了之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但免不了被人在后头嚼舌根子。
毕竟十年时间,便是个猫儿狗儿也该养熟了,现竟将个活生生的孩子溺死在池塘里,知道的人纷纷感叹这家人心黑。
陆昉没多大本事,可却也懂礼义廉耻,懂得害臊,他自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因此陆昀这提议倒恰巧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陆昀听了哥哥的话,笑着点点头,添了一句道:“有嫉妒之心,只能说是人之常情,但若是因为这嫉妒之心便做出什么对陆家不利的事,只能说咱们这个主意好,不然当真招了这样黑心肝的人进来,那才是陆家的损失呢。”
罗氏听了点点头,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就依你说的办。”
见陆昉也是一样的想法,陆昀松了口气,说道:“既如此,陛下那里交给儿子就是了。”
这事便如此议定了。
第二日一早,陆昀父子、陆昉并陆家其余族人便开了祠堂,隆而重之的准备说过继之事。
陆昉还伤着,躺在床上起不来,他倒是想来,可一来陆昉怕丢人,二来怕他在祠堂里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便命人牢牢看住了他,不许他出房门半步。
至于罗氏和袁氏等人,除了进门、生子外,作为女眷是没资格踏进祠堂的。
这便是现实!
陆家祠堂定期修复,祠堂正中央供着陆家历代列祖列宗,黑黝黝三四排的牌位,看得人肃然起敬。
这里时时供着香火,有专门的人看护着。但开祠堂谈过继乃是大事,族人们不免请了三牲六畜,在陆昉这位族长并几位族老的见证下,先向祖宗供奉了一回香火,这才按照辈分及族中地位坐下。
座次,说来只是个座位,但国人向来是长幼有序,不论按序齿还是按地位尊卑,总归有个先后。
陆昉作为族长,自然是跟族老们坐在了正中的位置。
陆烁虽是小辈儿,但一来他是正经探花、这辈里最为出息的人,二来他又有钦封的五代侯爵,因此族中人自然不敢怠慢他,他的座次也十分靠前。
等众人坐下了,这才商量起正事。
事先没打商量,族人们便都以为是为了过继世子而来,争论的那叫一个火热,而陆昀兄弟俩按照商量好的,也都不说话,随他们先争论去。
陆烁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景象,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正常不过!
他相信,若非他这个最有可能的正主在这里坐着,恐怕祠堂里的争论还要更激烈些。
趁着这个间隙,他打量起祠堂内带来的几个孩子们。
陆昀选定了几人,陆烁瞄一眼,大概看清楚都是谁。
这次来的孩子不少,约有二十多个,都是两三岁四五岁的样子,更小的甚至还只是个奶娃娃,裹在襁褓里便抱来了。
这些孩子大多来自族中穷困人家,毕竟传宗接代的思想还是普遍存在的,世子的诱惑力虽大,可平常人家未必想为了这个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