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把对自己的影响都忽略了,可见父亲跟太子说的这件事有多重要了。|
一时间,陆烁的好奇心被提到了极致。
陆昀沉吟了一会儿,索性也不隐瞒,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什么?”
陆烁很是诧异,一时间脑袋放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也是我深思熟虑许久的。”
见陆烁面上震惊,陆昀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脸上一派平静,很显然对陆烁的反应早就预料到了。
“可是……”
陆烁犹豫一会儿,还是问道:“万一太子殿下不按照您的安排做,最后又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太子的为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最是……总之,儿子有点担忧。”
他心里总觉得不妥,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妥。
“只能这么做了!”
陆昀吁出一口气。
“你担心的事,我自然也想过。可晋王和成王世子谋划许久,要行动,怕也是最近了,我仔细想了想,说不得就在此次圣上的千秋节上。千秋节距今没多长时间了,耗不起也等不起了,若是不提前告知太子,让他有个准备,那后果为父不敢想象……”
两位皇子,陈家、高家……
任何一方有损,都是轰动朝野的大事,更何况此番苏成的目的是要将他们一网套尽呢!
所以就为了大局、忽略对陆府的影响了吗?
陆烁看着陆昀,以目相问。
之前一心要甩开太子,现在为了此事又要刻意接近太子,言说陆家是为了帮着太子才暗中拉开关系。
此举,如同玩弄权术,这是帝王最为忌讳的,好比刀尖上跳舞,一个不小心便会反噬自身。
陆烁怔怔看着陆昀,这个道理,连他都懂,陆昀混迹官场多年,常伴君侧,不可能不懂。
四所能握在陆家手里,本就是靠平衡二字来维持,正因为陆家谁都不偏袒,这才延续至今。
若是惠崇帝知道了陆昀的这一番说辞,到时陆家又该如何自立?
这些,陆昀比谁都明白……
陆昀看着父亲,灯光下的他依旧儒雅挺拔,可却少了许多锐气与精气神,看着苍老好多。
“您是一家之主!”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之后,陆烁才下了决定,抬起头看向陆昀,“不管您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儿子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出了什么事,自也会跟您一同承担。”
这便是支持他的意思了。
陆昀嘴唇蠕动两下,没说什么,心里却有股暖流淌过。
“放心,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陆昀笑道:“昨晚的事我做的那么明显,一来是想给晋王一个震慑、毕竟我的行动也是代表着陆家,代表着四所,二来,也是为了有个辩解的机会……”
前一句懂了,后一句没听明白,陆烁脸跟着皱了起来。
陆昀解释道:“今日早朝时,不少同僚向我打听此事,连圣上都亲自过问了。”
陆烁眉毛一提,“结果如何了?”
“自然是实话实说了!”
陆昀笑道,“在陛下面前,我不止一次提到过成王世子,虽说没交出什么确切的证据,但陛下心里早有准备。此次再提出来,陛下虽说仍是不信,不过态度却极为和缓,知道我是为了此事才去惊动轩德太子,还拿你做幌子,倒是笑我大惊小怪草木皆兵了……”
听了陆昀的说辞,陆烁心里一松。
跟惠崇帝提前打好招呼,这倒是个好法子。
……
次日一早,陆烁刚到翰林院,张学士便把陆烁和何青云都叫了过去。
相比何青云而言,陆烁一脸坦然。
昨日的事闹得不小,张学士虽走的早,却也听说了。
既然听说了,就要有个说法。张学士把两个人都叫过去,公平起见每人训斥了一句,就也算完了。
不过,训斥何青云时,张学士明显要咬牙切齿一些,想来昨晚两人的对话已经有人一五一十向他交代过了。
张学士最重自己的清贵身份,如今何青云敢明摆着拆他的台,说他以权谋私,他又岂会给何青云好脸色,心里早拿他当眼中钉了。
此事虽有很多人关心,但毕竟只是口角,张学士略训斥两句,此事就算揭过了,翰林院内也没人敢再提。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编修一事上。
距离千秋节不远了,任务却如此艰巨,翰林们只得加班加点完成此事。
《大齐典律》以文官官制为纲,以事则为目,条理清晰,一目了然。
按照回目名称,邹学士将编修任务拆分开来,一一对应到每个人手中。
如此一来,每人编修好与坏,是否完成,自然也是一目了然,根本不会有交叉和差错,更不会存在抢功之事。
此举不知有意无意,总之之前从来不是如此,听到邹学士这么安排,想偷懒的知道没了机会,许多人也暗暗看向何青云,心道这打脸手段可真强劲。
陆烁没理会同僚们无聊的小心思,专心看向他的回目。
他领到的是“赋税”一目,归户部所管。
自古统朝治国,最难的就是军队和财政,赋税更是财政中的重中之重,可见陆烁要修的这一回目分量有多重。
要看的资料庞杂,要修的篇目也比别人多了许多,看似很不容易,不过陆烁倒觉得还好。
一来经济一事他本就游刃有余,二来……他不行,不还有陆昀吗?
有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