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崇帝一句话,就彻底为此事定了结果。
不出意外的话,蔡绍虞便彻底保不住了。
那账本上记下的每一件事都有据可查,根本无法反驳,蔡绍虞主谋的罪名算是落实了,如今经三司再审一番,不过是走一趟程序罢了。
这可不是轩德太子乐见的。
相较于周良甫而言,蔡绍虞对他来可要重要多了。
几乎所有的秘密,蔡绍虞全都知道。
太子倒也不怕他泄密,因着太子妃的关系,蔡家跟太子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太子保不住,蔡家也要跟着遭殃。
只不过,蔡绍虞作为二品都指挥使,掌管禁军,在京师势力不。
加上庆国公府人脉广泛,蔡绍虞又十分善于经营,眼明心活,一直帮助他良多。
失了这一员大将,太子的心都在滴血。
想及此,太子继续往太子党众臣方向瞄,使劲的使眼色,奈何眼下人人自危,根本没人敢看轩德太子。
甚至有的看到了,也假装没看到。
比起前途来,自然还是他们的命比较重要。
见此轩德太子愤恨不已。
然而很快,他就再也愤恨不起来了。
只听惠崇帝命令刑部尚书,让他按照账本上所列的官员名字抓人,所有人全部缉拿在案,一个都不准放过。
一听这个,轩德太子彻底慌了神。
这是要大放血啊!把他的羽翼全都剪掉!
多年积累,一朝全被清除掉,轩德太子如何能甘愿。
他慌乱回道:“父皇不可啊!父皇要三思啊……这账本上所列的事情,尚且不知道是真是假,且涉事官员不少,若是全部抓过来,怕是要引起骚乱……父皇……”
轩德太子的话还没完,就被惠崇帝的一个眼神扫落的不敢再开口。
“不知真假又如何?就是因为不知真假,才要抓过来仔细审问,免得弄出漏网之鱼来……我大齐人才众多,如今又刚点了批新科进士,何愁没有官员替补?”
惠崇帝既然做了决定,便是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眼下他下定决心要让轩德太子吃些苦头,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般纵容。
况且,太子手伸得太长,这些官员的安排已经触及了惠崇帝的底线,他不可能再继续熟视无睹了。
闻言,轩德太子记得一头冷汗,却也不出话来。
下首的高卓看到父子俩如此交锋,顿时乐了,不过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不敢泄露半分。
“好了!刑部的人就照此来做吧!务必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退朝!”
惠崇帝抬头望刑部尚书的位置望了望,吩咐了一句,便一甩袖出了金銮殿。
待送走了惠崇帝,下首的官员们才略微放松了起来。
众官员擦汗的擦汗,交谈的交谈,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高卓却有些志得意满,看着站在高台上,犹自擦汗不停的轩德太子,扬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轩德太子偶然瞥见,心中更是气愤,狠狠剜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方才冷哼一声走了。
……
蔡绍虞被抓不久,仅仅隔了一天的时间,朝中就又有大批官员遭殃,许多原先看着光鲜亮丽的朱门,一夜之间被封了白条,官员家眷也哭的哭惊的惊,动静闹得颇大。
不止如此,许多地方也陆续下达了诏令,许多光鲜的地方官,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京师派去的官员封了家门。
至于那些胆大妄想反抗的,结果也是很惨,无论对错,杀勿论。
一时间人人自危,官员们全都谨慎微起来,生怕惹了惠崇帝的眼。
京兆尹的士兵们却一下子威风起来,所到之处,风声鹤唳。
不过,官员们担心归担心,老百姓们可没有这一层顾虑。
相反,在他们心中,惠崇帝下狠手整治这些所谓的“贪官污吏”,反倒是个令人拍手称庆的大好事,许多不明就里的老百姓纷纷围观起来,倒是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么大的事,陆府和周府自然也得了消息。
这事对他们来,倒是个好事。
尤其周茂听到后,心里更是坦然许多。
毕竟之前周良甫所做的事,便是死一万次也不亏的。
如今这些靠着关系升职和被安排任区的官员能被绳之以法,虽然不能抵消周良甫所做的恶事,但总算能让他心里的愧疚感降低一些。
而且这样一来,周家也更加安全了,有蔡绍虞顶着,又有这么些涉事官员顶着,周良甫哪怕罪大恶极,到底不会伤及家人。
就在这个时候,远在河北道的陆昀终于治理好蝗灾,乘船出发回京师了。
陆家早早得了信,待到陆昀回来的那日,便一大早派人去了京郊,将陆昀接了回来。
相比于出发去河北道之前,现在的陆昀明显黑瘦许多,可见是真的吃了不少苦。
陆家上上下下,自然又是一番热泪盈眶,团圆欢聚。
待到众人重聚的喜悦散了,陆昀跟着回到知园之后,陆烁才总算找到机会去单独面见陆昀,并且把京师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陆昀。
“周良甫得此下场,也算是意料之中!只不过,这蔡绍虞阴沟里翻船,被周良甫咬了出来,倒真是出人意料!”
听罢近日的闹剧,陆昀沉声评价了一句。
“是啊!”
陆烁跟着点点头。
“其实儿子很是奇怪,据周良甫进诏狱的时候,身上被搜捡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