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陆烁所说的这些事情俱都属实,当年孟将军回来汇报情况之后,四所可是亲自到滇南验证过的。
且按照他的思路去分析,竟是十分的通顺,半点不合理之处都没有。
或许是一直对这件事有着怀疑、也或许是陆烁方才的话说服了他们,总而言之,陆昀两人认为按照这个方向去查大有可为。
“二弟,依我看,不如就按照这个路子派风字号仔细去查吧!”
末了,陆昉终于点头,对陆昀说道。
陆昀点点头,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眼前的油灯,再次沉默下来。
“那圣上那里,要不要汇报一声……”
见陆昀面带沉思,似乎有心事的样子,陆昉再次开口问了一句。
“我看暂且还是算了吧!”
陆昀终于回神,看着陆昉道:“不管怎么说,在事情没查明之前,这就只是个猜测,根本做不得真……若是提前跟圣上说了,最后却半点没查出来,岂不是让圣上失望?”
上一次查探成王世子真假的事,已经让惠崇帝失望了一次。
这次若还是什么都没查到,可就不是失望这么简单了。
要知道,对于成王和成王余孽有关的一切,惠崇帝可一直讳莫如深、十分的忌惮。
贸然禀报了,最终却一无所获,那麻烦就大了。
听陆昀这么一说,陆昉才反应过来,便点点头,说道:“二弟考虑的是,我看不如这样,直接兵分两路去办事就是,一多半还照着原来的方向去查,另一半则往成王世子的方向去探一探。”
这倒是个稳妥的法子!
陆昀十分赞同,又与陆昉细细说了一通具体该如何操作的事。
而这期间,陆烁见没他的什么事了,便直接告辞退下了。
陆昉看着陆烁走开的背影,再想到方才他的那番见识,心中的郁闷反倒更强了。
两人说了一阵儿,这才散了。
陆昉直接回了砚园,去了白氏的住所,却看到白氏竟还未睡,一直等着他。
陆昉面色缓和下来,两人不免又柔情蜜意一番。
趁着这间隙,白氏自然不会放过告状的机会。
如今跟几年前可不同,陆昉对陆炘简直是失望到了极点。
尤其跟顾家谈论亲事时,陆炘糊涂行事,闯了大祸,更是彻底惹了陆昉的不满。
加之今晚又有陆烁对比着,陆昉对陆炘更为失望,连带着对陈家和已故的大陈氏都有了些怨恨。
这也使得白氏的白莲花式的告状十分得心应手。
见陆昉怒气勃发,对陆炘更为失望的样子,白氏心里笑了笑,眼珠一转,就似不经意一般,问道:“老爷今日不是去了知园吗?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倒让妾身等了好久……”
“哎!休要提此事!”
方才在归明居里,跟陆昀细细详谈一番之后,两人才意识到这事有多么难办。
“这是为何?”
想到苏成的吩咐,白氏眼神一闪,面上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她问道:“老爷怎的这般气愤?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倒不如说出来,妾身虽只是个小妇人,没什么见识,但烦闷之事吐露出来总归是好的,也免得郁结于心……”
陆昉见白氏眉头轻蹙,水眸含烟,全副身心都放在陆昉身上,好似一朵解语花一般!
也确实是一朵解语花!
想到这些年白氏的陪伴,陆昉的眉头更加柔和,他握住了她的手,想了想,便将事情大致跟白氏说了一遍。
这个时候的陆昀,倒是忘了他教训陆昀的那番话了。
当然,也怪不得陆昉!
毕竟世家出身的他,很难想象自己的妻子竟是个换了壳子的,也很难想象妻子竟会跟乱贼勾结,图谋害死自己的儿子。
这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陆昉从来没想过,自然也没什么顾忌。
白氏连连劝诫,眉眼温柔,语气和婉,真个把陆昉的心都软化了。
陆昉不由将她拥到怀中,却没注意到她眼神中一瞬间的冷凝之色。
……
次日一早,昨晚陆昉所说的话,便以书面的形式摆到了苏成的案头。
忠叔看了这些信息之后,面上有些慌乱。
“主子……这……这……敬国公府竟将事情猜了个差不离,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该做的大事都还没做,若是暴露了,这可如何是好?”
“忠叔别担心!”
见忠叔来回在室内多不,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了担忧和惧怕,苏成连忙安抚了一句。
“便是猜到了又怎么样?几年前惠崇帝不是也猜到了?派去查探的也是敬国公府,可是有什么用……还不是半点都没查到?”
忠叔这才想起几年前被敬国公府追查的事。
还有那个考生……
忠叔的心安定了不少。
“倒是老奴不够镇定,思虑不周,只顾着慌乱,倒是给世子添乱了。”
苏成摇摇头,笑道:“忠叔这是什么话?若论这些人中,谁对我最忠心,谁跟着我最久?就是您了,添乱的话可不要再说……”
忠叔连连点头,主仆俩又互诉了一番忠诚与爱重,这才继续说起正事。
忠叔问道:“陆家都查到头上来了,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世子爷预备着怎么办?”
“不必慌乱,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咱们人手一直十分隐蔽,几年前陆府查不到,这次也是一样。”
苏成的眼神中满是自信的光芒,看着这光亮,忠叔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