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管事面色涨红,显得有些急躁。
“怎么?难不成这个小小要求,贵府都办不到吗?”
陆烁状似疑惑的瞟了管事一眼,道:“此次薛公子如此嚣张跋扈,言辞侮辱于我,我既没要薛府补偿也未要求你家老爷教训他一顿,只是让薛府约束他些,日后别再做仗势欺人之事、随意欺凌各位同窗……怎么?这样也算过分?这样小的要求……你们薛府也不能答应?”
说罢,陆烁眉头皱了起来,他不算高大的身子站的笔直,眼睛向围观的众学子扫视了一圈,像是在征求众学子的意见一般……
话音一落,众学子的议论声就更大了些。
但这次他们议论的中心不再是陆烁,而是转到薛宁以及他背后的薛家身上来。
薛宁自几年前进了桃山书院开始,就一直盛气凌人,尤其他发现山长对他的狂妄之举轻轻放过之后,愈加的过分,在场许多寒门或低户学子都曾受过他欺侮。
此时陆烁这一句要求,可谓正中靶心,既说出了他们想说却又不敢说的,同时也激发了他们长久压制在心里的怨愤。
“这还叫过分?薛宁所为岂不是更过分……”
“看着管事的态度,难不成觉得薛宁欺凌同窗之事不算过分……”
“陆公子还是国公府里的呢!没计较都算好的了……”
“薛家连国公府都不怕?酷吏啊酷吏……”
“这薛家真不是东西……”
众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话中的指责与愤慨之意越来越浓烈,听得薛家管事站在正中央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怎么好好地赔礼,让陆公子七拐八拐的,就给他们薛府惹上众怒了?
这些学子虽位卑贫寒,但个个都是蛰伏的矫鹤,谁知道哪一日就一飞冲天了?
他们薛府能惹上一个、能摆平一个,但若是这些人一起……
管事心里慌乱不堪,连连擦拭冷汗!
周茂含笑站在陆烁身边,看了看周遭众学子的反应,心道一声好手段!
薛家若是应了此事,薛宁就如断了翅膀的鸟儿一般,再也猖狂不起来。
若是不答应,众学子的怨愤积压在一块,就足够他喝一壶的。
况且,有敬国公府和周家在,薛知府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毕竟薛家逼迫欺侮的可不是一个人、不是一般人,欺侮的是整个桃山书院的学子!
天子爱才,怎会容忍此事发生!
“怎么?管事可考虑清楚了?”
春日的暖阳虽不烈,久站在外面却依旧不好受,陆烁眼见管事冷汗淋漓,不耐的开口道。
“这……这……”
管事骑虎难下,犹疑不定,就觉得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的凶残。
他擦擦汗,想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不确定道:“自然……自然不过分,只是…只是小的只是个听命办事的下人,凡事都做不得主,还要……还要回去回禀大人……听……听大人定夺才行……”
闻此,陆烁夸张的“哦”了一声,配上他笑吟吟的眼睛,一波三折的腔调,怎么看都不像已经相信的样子。
围观学子也都不是傻子,听着敷衍,坐实了刚刚的猜测,更加的愤懑不平。
在管事冷汗涔涔就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陆烁才笑道:“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但不管答不答应,总要给我们个确切的日子!若是两日后你家老爷没个回应,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起来魏州到京师并不算远,快的话……”
“一定一定!一定会有答复!两日后……两日后……”
管事恨不得拜在地上了,听陆烁又提到京师哪里还敢耽误,立马应了下来。
没有老爷,大少爷算个屁!
相比较而言,还是老爷的前程更加重要些。
陆烁这才满意,看着围观学子道:“有众位师兄作证,不怕你家抵赖……”
围观学子立马响应,其中几人还卷起广袖,提出若不给个交代就写状纸状告云云。
把个管事吓得面如土色,再也待不下去,带着身后小厮、搬着行李就灰溜溜的逃出了书院。
等这些人一走,众学子就近前围到陆烁身边来,相比于之前的冷漠敌视,现在态度要和善许多,隐隐有将陆烁视为一路人的趋势。
陆烁态度和缓的一一送走师兄们,才跟着周茂一同往回走。
“师弟好手段!原先我见你险些与薛宁动手,还担心你会吃亏、名声因此受损,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周茂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笑望着陆烁,眼睛里藏满了闪亮的小星星。
陆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还是周伯父的事情启发了我……嘿嘿,对付这种仗势欺人的小人,咱们既然有势,且势头更高,何不仗势反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啊……”周茂摇头笑了笑,对他的率真赞赏不已。
两人继续往里走。
周茂道:“这样一来倒是好事!我看学子们对你的态度好转了许多,想来之前赌约之事,也不会有人特别在意了,师弟也可少点压力……”
陆烁听罢却摇摇头,顿步肃容。
“不论如何,书院里还是该以实力说话的好!不然即便一时赢得了人心,长久下来也会有人对此微词……况且,多大的碗配多大的盖儿,若是小弟当真实力过差,不提颜面上过不过的去,强留下来未必能跟上先生学到真本事!所以这次的季考,既算是向同窗们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