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没做过此事,现在什么都没查清,怎么能到此为止呢?”
陆炘没料到罗氏也是这个态度,又是伤心又是恼怒。
“你听我说,炘哥儿!”罗氏缓和了语气,又说了一声。
“刚刚你说要查白氏,我也让你查了,你想亲自辨别,我也答应你了,可是你找了一圈,不是也什么都没找到吗?”
“祖母,那是白氏隐藏的深,那引我到后院去的丫头,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咱们敬国公府的丫头,我刚刚找不到,不代表没有,祖母,您可是我的亲祖母,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陆炘见罗氏不信,慌忙开口辩解。
白氏嘴唇微微抿了抿。
“炘哥儿,你——”陆昉见陆炘还在狡辩,张口就又要训斥。
“好了!”罗氏摆摆手,打断了陆昉未完的话。
“你们父子两个都住嘴,听我好好说!”罗氏道,大,如今炘哥儿也大了,总要给他留些颜面,当着这些下人的面这样吼他,你让他日后怎么立足?怎么立威?”
陆昉不由讪讪的,见陆炘抬头看他,不由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罗氏没理会他,继续说了下去。
“炘哥儿,你说的有理,如今找不到什么证据,虽说不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但也不能说你不清白!只是,你刚刚也看了,今日找证据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是半点头绪都没有,所以啊!要想彻底证明你不是故意的,也很难哪!”
陆炘虽然浑,却也不蠢,知道罗氏说的也是实情,刚刚激愤的情绪就跟着渐渐冷静下来。
罗氏继续道:“既然这样,索性就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
就这么过去了?
不说陆炘,陆烁袁氏等四人也觉得颇为诧异。
“不过!”罗氏话音一转,叹口气。
“昨日你就在现场,杨氏的惨状想必你也看到了,浑身就没个囫囵的地方!她虽只是个丫头抬上来的姨娘,无根无基的,身份卑微,但到底也算是半个主子,更何况,她腹中的胎儿也跟着一起落了!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那狗总是你的,它上前去咬杨氏的时候,你总是在现场的,说来说去,跟你都脱不了关系!你想想,祖母说的对不对?”
陆炘欲哭无泪,茫然的点点头。
“你是祖母从小看着长大的,虽说有些不听话,但心眼总是不坏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按照祖宗规矩,祖母总是要惩罚你的,也好让你知道你自己错在何处,日后能长些记性!”
罗氏这一番话,娓娓道来,有理有据,极为温和,倒是比陆昉的疾言厉色还要管用!陆炘不仅心悦诚服,还极为感动。
“祖母,您说的是!杨姨娘受伤,跟孙儿脱不了干系,您要惩罚孙儿,孙儿无话可说!”
陆烁听到这个,倒是重新审视起陆炘来!
“好好好!”罗氏赞道,“既然你也同意,那,祖母后日就差人将你送到京师大营里去,去之前,还要在这祠堂里,当着祖宗的面将你打上二十大板!这样的处置,你心里可服气?”
送到京师大营里去?
在座的诸位都觉得极为诧异!
京师大营,说是大营,却也是京师里官家子弟集中历练的地方,训练相较于其他大营显得轻松许多,但升职却极快!一半出来的人,只要不是太混或是太差,都能在京师各处谋个不小的差事!
像茂国公府三爷蔡行霈,如今担任着京卫指挥使之职,位高权重,其实当初也是从京师大营里出来的。
所以说,如今罗氏这个处罚方法,说是要惩罚陆炘,其实也是在为他着想,想让他在营中历练一番,日后有皇后帮扶,能谋个正正经经的好差事!不再像现在这样游手好闲、一事无成。
这其实是在帮他呢!
果然,陆炘一听,立刻心花怒放,连连磕头,保证道:“服气服气!是祖母手下留情!您请放心,孙儿一定好好改正,不让您失望!”
陆炘心中高兴至极!祖母果真还是疼爱自己的!
不就是去京师大营嘛,他听士奂那小子说过,这京师大营管,自己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还不用再受父亲祖母的管教!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这不是处罚,这应该算是奖励了!
罗氏听陆炘答得真诚,以为这真的是他的真心话,她不由舒了口气,对着陆炘露了个笑容,道:“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样吧!”
等陆炘点了点头,罗氏这才肃了面容,对着祠堂里的下人们道:“今日之事,你们不得说出去半个字,若是让我查到谁乱嚼舌根,那就别怪我心狠,立刻剪了舌头发卖出去,我说到做到!”
屋内侍候着的下人们浑身一凛,慌忙跪下应是。
……
两日后,敬国公府早早就开了大门,派了小厮管事出府去了。
今日正是府试正式放榜的日子。
其他女眷心情如何不说,陆烁自己心里都有些忐忑,一直焦躁不安,虽说不知道在不安什么,但总归不再像第一次放榜时那样淡定了。
其实他心中也清楚,只要是人,就都有好胜心,他自己也不例外,哪怕表面上表现再是谦逊淡定,但心里又怎么可能真正的不在意呢?
毕竟,第一名永远都是最累的,第二名尚且有个目标,有个努力的方向和希望,但第一名却只剩下担心了,时不时都要忧心一下,会不会被后来者超越过去!
若是由第一下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