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暗吃一惊,拿过奏折一看,果然是海瑞的奏疏。上面写道今年国库空虚,京官的俸禄已拖欠半年,过年才发了半个月的俸禄,和五斗米,两斤猪肉,这个年都很难过。还说户部的账目上明明有足够的银子,却不给官员发放,望皇上体察基层官员云云。
奏折虽写的婉转,却暗含了对皇上的不满,难怪朱厚熜会生气。严世藩问南宫玉道:“王爷看完了么?”南宫玉点了点头。严世藩道:“那我们就说说这个海瑞,他自从到了我们户部就没闲着,整天挑刺,一会儿说这笔账不对,一会儿又说这笔钱和预算不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是官再大一点,户部还不被他闹翻天了。”
朱厚熜道:“他一个小小的主事,怎么个闹法?”严世藩道:“主事本就是个虚职,就算他待在家里也无妨。可他倒好,比谁来的都早,比谁走的都晚,每天都要查账,又不能不让他看,他看也就算了,还一笔笔的重新算过,还把他认为不符之处拿给你看,巡官还是他小舅子,对他解释说银子临时调去了别的部门,他就问为什么不按照预算执行,又问为什么调了那么多笔,还问调走后为什么没有记录在案,每当和他争辩两句,他就把《大明律》抬出来压你。总之等等等,站着说话不腰疼,户部被他一个人搅得坐卧不宁,谁见他都烦,就连他小舅子也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