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我们还用得着带走吗?”后面的其中一个男人拍了拍为首男人的肩膀,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听得出,他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左右。
今天,他们几个收到主子发来的任务,要从古月岛带一个人离开。
本以为至少是个能行走的,可现在看来,地上的那位恐怕连气也没几口了。
还浑身是血,真够倒霉的。
“那边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觉得呢?”被称作老大的人直接丢出一个白眼。
这些年,兄弟们在古月岛过惯了舒服的日子,今天难得为上头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自然要妥妥当当,不能出一丝纰漏。
否则,他这个老大也当到头了。
“早说是个半死不活的,我也好找个担架过来抬一下,你看那一身血,真的好脏。”躲在最后的阴柔男子紧紧皱着眉头,还时不时用手对着鼻息间扇了扇。
似乎对牢房里的气味表示不满。
“担架?你想让姓古的老头子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老大回头狠狠瞪了阴柔男子一眼,暗怒道:“你想死可以,但千万不要连累大家。”
看来,有些人已经忘本了。
他们原本是什么人?
只要是上面交代的,就算再脏再累也必须听从命令,尽快做完交差。
“好了好了,既然来了就赶紧的,别磨叽了。”站在最中间的男人轻轻打了个哈欠,他全身无力,似乎还未睡醒,双眼带着一种朦胧的幻觉。
以往这个时候,他们都躲在温柔乡里呼呼大睡,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出现在冰冷的牢房里?
要做就快点,他还得早些回去躲被窝呢!
“动手吧!老三老四一人一条腿,我和老二扛住肩膀。”老大简单的做了一下分工协作,便弯腰轻轻走上前开始行动。
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只要把地上的男人送上船就行,剩下的,会有另外一批人接应。
“行,来吧!”
“好嘞!”
“快点,快点!”
浑身是血的欧皓南此刻根本没有知觉,更不知道有人想把他送出古月岛。
如果这次真的能离开,也预示着他和古轻月之间确实没戏了。
不过,老天爷似乎还是站在欧皓南这一边的。
四个男人刚出牢门,各自脖颈或脑勺后面便受到重重的一击。
没等他们看清楚来人是谁,就已经直接闭上眼睛倒地不起。
“哼!想劫走欧先生,没那么简单。”寒东将脚底板踩向老大的手掌,神情淡漠而冷血。
真是几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如果没有内贼帮忙,以他们的实力,能进得来大牢才怪。
寒北从地上直接将欧皓南拦腰抱起,然后把人放在已经蹲好的寒中背上。
“走吧!看守应该快来了。”静观周围,寒东给地上的四个人都各自留下了最美的一脚。
今晚,接应他们的那搜船估计等不到想要的人了。
有少爷在,欧先生绝对能化险为夷。
*
如月居里,古轻月木纳的靠坐在床头,眼珠一动不动,就像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刻石像。
早上刚刚醒来,当看到身边躺着*的欧皓南时,她是气愤的,是暴怒的,是疯狂的。
包括之后说的那些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可现在,当她想起欧皓南奄奄一息的模样,为什么会有种比心如死灰更难受的感觉呢?
古兆丰出手的时候,古轻月有过一瞬间的挣扎。
因为她知道父亲的功夫有多厉害。
若直言袒护,欧皓南肯定会得寸进尺。
与其让他任意妄为,还不如好好教训一顿。
内心里,古轻月觉得古兆丰对手脚的力量应该会有所控制,毕竟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有欧皓南的。
但最终结果,还是没能像她预料中的那样。
那个男人被父亲丢进地下牢房,他能受得了下面的寒气吗?
渐渐的,呆滞的目光变得闪烁不停,眼神,也开始不自然的闪出丝丝担忧。
就算再恨,再怨,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欧皓南死。
如果这次他真的逃不过的话,那她……
一想到以后连面也见不到,古轻月就觉得心口处有些透不过气来。
情绪,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躁乱不安。
“妈,怎么还不睡啊?是不是被吓到了?”奚沫漓坐在古轻月身侧,一边瞥着古轻月的脸色,一边表达出对欧皓南的不屑:“今天欧先生被外公打得半死不活也是活该,谁叫他欺负我奚沫漓的人?如果您不解气,我让莫柒再去补上几脚,万一死了,古月岛也能少用生活费。”
同是女人,她只要换个角度,就能猜到古轻月此刻的感受。
所以,奚沫漓现在不但不会为欧皓南说话,而且会夸大其词的对他表现出非常不满的态度。
口是心非嘛!
谁不会?
几句故意让古轻月紧紧皱眉,虽然没有开口辩解,但还是看得出她对这些话很不赞同。
打他解气可以理解,但也不用直接打死啊!
父亲也真是的,下手就没个轻重。
不知不觉中,古轻月心中的天平渐渐发生了变化。
而接下来奚沫漓所说的,更会影响到她的正常判断。
“妈,你今早是没看见欧先生身上的血,简直可以用鲜红如柱来形容,嘴里鼻子里到处都是,衣服也都被染红了。唉!也不知道他身子骨怎么样,如果外公私底下再给他用个刑什么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