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说慕泽的伤没有太大的问题,唯一就是少动武,多休养,不日就能愈合。于是,九卿写了一份文案和剖析交给他,让他回去教神影班,又详细地罗列了一堆训练计划和技巧解析丢给北城,让他训练夺灵队,顺便让冷易和陈铭各带一个小分队过来听命。而她则强制了慕泽静养,有什么行动安排,交给她就是了,当今世上,比她办事能力高的还真没几个!
“安排的人已经顺利到达谏言台,所有的证据链也安然地与他们连通,那些各地前来请愿的,都着人护了起来。还有一些人在来的路上,韩庆估计听到了风声,我怕他会狗急跳墙,已经派专门的人过去接应,等人都到齐了,就能开始下一步棋了。”
九卿向慕泽说着事情的进度,慕泽并不言语,只是拿眼看她,九卿放下文件,疑惑地看着慕泽,她脸上有花?慕泽起身,含笑着牵了她的手往外走。一路上不停有丫鬟小厮行礼,慕泽却从未放开她的手。
来到一处波光粼粼的湖岸边,站在亭栏前眺望美景,九卿记得,那次慕羽及竿,她从这里来,也是从这里走的。走的时候感觉到慕泽在送行,但那时觉得没有相见的必要,便就这样走了。
慕泽从身后圈住她,用了力气,不肯放开,仿佛怕她又乘了扁舟离去。
“小心碰到伤口!”
九卿想要查看他的伤,慕泽只是抱紧她,叹息一声
“我倒希望伤口不要好。”
“乌鸦嘴!”
九卿嗔怒,但也知道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知秋又来过一趟,伤口已经愈合,不用敷药了,只需再服用两天药就差不多了。
“那天怎么受伤的?”
慕泽一直未提,九卿便没有问,岑戈来信,让北城递给慕泽,她竟不知岑戈和慕泽何时这样熟络了,岑戈的冷是骨子里的,和寒凌不一样,寒凌会心疼他的手下,会替北城准备醒酒汤,会担心三爷,岑戈不会,除了九字辈人,他谁也不亲近,外人永远打动不了他。青家还是他lún_lǐ上的亲族,在他心中都只有利用,没有责任。
慕泽只在心中叹息一下,面上却不曾表露什么,小九太敏锐,一点不对她都能察觉到,只能借了岑戈的名来挡
“那天遇到岑戈在追什么人,我便出手替他拦截,但他具体在做什么,不肯说明,后来对方援军赶到,我不想京城闹出血案,就是那时着了道。”
这其实是实话,岑戈在追查什么,他自己都不甚清楚,但显然和小九有关,无论岑戈做什么,在护小九这一点上,他们的信念是一致的,岑戈不言明,说明事情不能暴露出来,他相信岑戈的能力,他能做的,就是给与协助。
九卿没有说话,岑戈不想她知道的事,她就不会去探究,岑戈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他能和慕泽这样信任,其实是好事。
“以后不会问了,这是岑戈给你的信,回去再看。”
九卿拿出一封信递给他,慕泽接过来,有些心疼小九,她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明明知道有什么事和自己有关,大家却以爱的名义瞒着她,也许有些东西让她知道了,未必是坏事!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
“小九,若你想问什么就问,我不会瞒你。”
九卿摇头
“不用问,你们都是为我好,知道这点就行了,我好奇心不重,只要你们都平安无事,我就安心。”
慕泽看着九卿,一脸温柔,小九真的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
“三爷,不夜天的掌柜托人送了封信过来。”
云常的声音在亭外响起,看来是那边有消息了。慕泽接过信,展开来,短短一行字:斗篷人来了。两人立刻明白了,来到不夜天时,斗篷人已经按他的吩咐安置在三楼等候。
“少爷,老奴感觉此人不是之前送信的人。”
何叔在前面领路,低声说道,慕泽相信何叔的直觉,也有些好奇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慕泽进到内室时,只见一个斗篷放在桌案上,窗格前站着一个气场内敛的人,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察觉不到这人会武。但她习惯性的站姿说明了她不止会武,也绝对是高手!女子回头,缎子一样的长发也随之甩出一道弧线,她的眼中有一瞬错愕和惊艳,总听许公提起他的外孙,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气质出尘的人!
慕泽在桌案前站定,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在下慕泽,久仰门主大名。”
他的声音沉稳好听,神色淡定,在同辈中绝对是佼佼者,女子眼中露出一抹欣赏。
“三爷客气,叫我琉璃就好。”
慕泽微微一笑,扬手作请的姿势
“那就不客气了,请坐。”
何叔亲自奉了茶进来,退出时小心地将门掩好,夜琉璃看着慕泽开口道
“三爷来信,想必是得到了许公的引荐,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慕泽双手交握,淡定地点点头
“外祖说有事可请教夜门主,想必和门主不是故交也是旧识,他老人家寄给我的信件都是托你们送达,我只想知道他老人家还好吗?”
夜琉璃端茶的手顿了顿,干练的眼神里透出一抹哀思,让慕泽的心跟着沉了下来,果然...
“他老人家过世了。”
终究还是这个结果!慕泽深邃的眼眸里透出戚哀,虽早已想到他老人家在世的机率不大,否则早就能接到他的消息,可真的亲口听到时,还是难以接受。
“三爷节哀,许公走的很安详,许家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