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看出女子妆容清雅,眉间上挑,眸色笑意浅浅。
好似跟他呢喃着情话,让他顿时忘却切不快,沉沦在这美色。
“你是有多爱孟湘茹呢?”
轻如风的话语,让钟楠渊整个僵硬在原地,身体好似结了冰样冷的他心脏都快停止了。
顾槿看着钟楠渊瞳孔惧缩,甚至那双眼睛闪着微光,轻轻笑,很满意自己句话造成的结果。
你是有多狠,才能让个端庄的女子最后沦为疯子。
你又是又多绝情,才能将个女子对你满是喜爱的颗心狠狠践踏。
你又是如何爱孟湘茹,才会宠她似宝,她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即使是去欺骗另个女子的心,骗取她的情谊。
仔细研磨剧情的顾槿现了件事,原本她以为最开始钟楠渊是对孟挽瞳有丁点的喜欢的,不然也不会娶她的。
但她忘不了刚来的时候,钟楠渊为孟湘茹求这九转玲珑镯的事,还有他的表情语气。
她就突然有了个想法,是不是这两人早就认识,钟楠渊是不是早就设计好的。
由于怀疑,她越肯定钟楠渊是不爱孟挽瞳的。
哪怕孟挽瞳对他如往昔,可他对她只有冷血无情。
孟挽瞳初识钟楠渊,是在御花园。
可个外臣是如何躲过宫中层层宫婢侍卫,才能到这里。
才能在那里吟了诗,让孟挽瞳见倾心……
说到底,不过是有孟湘茹的相助罢了。
钟楠渊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公主说什么,微臣不太明白。”
“你明不明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从这刻开始,你将痛不欲生。”顾槿拂袖起身,冷眸下了命令。
“状元郎顶撞本宫,送予刑部关押几日,没有本宫和陛下的准许,谁也不需探望。”
钟楠渊被早就等候的侍卫拉走时,看着脸轻笑的顾槿,心里沉。
他甚至想,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切了。
可顾槿就那么静静站在那,看着他不见,才收了笑意。
顾槿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呆着的李景曦,微微愣。
她不知对方来了有多久,有没有将刚才的切尽收眼底。
顾槿勾了勾唇:“殿下何时出来的?”
“已过了盏茶的时间。”李景曦也是轻轻笑,笑容温暖。
盏茶……
不就是她出来的时间吗?
也就是说刚刚的切都看到了?
顾槿心思微转:“可是觉得歌舞无聊了?”
“歌舞很好。”李景曦温润的嗓音传到顾槿耳里:“只是酒过微醺,有些热,便想出来走走。”
顾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正思考自己是告辞走人,还是在这里呆着,就听到李景曦接着说道:“你对不喜的人素来都是如此疾言厉色吗?”
顾槿愣,才想起自己方才对付钟楠渊的手段,眸色转深:“不……”
李景曦抬了抬眸,与顾槿的视线对上。
女子嘴角染了笑意,瞧着却让人平生凉意,那眸子流转间灿若星河,可却是不起波澜。
“我只是对自己的仇人这般如此罢了。”
李景曦半响无言,不知是被那眼里的冷漠惊了还是怎地,良久才道:“仇?”
“是啊……”顾槿缓缓垂眸,缓了缓自己眼里的无尽冰寒:“他想利用我,却又享受着我的真心,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所以,不把他们的梦点点踩碎,怎么对不起我自己呢?”
怎么安抚孟挽瞳痛苦叫嚣的灵魂?
李景曦似乎没想到顾槿如此,昨日那活波明媚的女子好似是自己的幻觉,今日这个冷静凉薄的人才是真的她。
“可如此,你快乐吗?”
他不由想,把他们都报复了,她会快乐吗?
“虽不快乐,但却是解脱。”顾槿低低笑,朝着李景曦靠近。
她是个圆梦人,是个复仇人……
无所谓快不快乐,只要想做她便做了。
只是,对于孟挽瞳来说,报复他们让他们坠入阿鼻地狱,她仍不会快乐,可她会解脱。
李景曦眸中闪过迷惑,不解。
顾槿却在李景曦面前蹲下来,将他滑落下去的锦氅给他盖好,露出的笑意又是明媚的样子:“只是当你的颗心被糟蹋后,被狠狠践踏后,你别无他法,只得让自己点点奉还回去。”
“所以,不管快不快乐,这是必做的事。”
有些人,天道维护着,那么她就亲自出手。
顾槿看着李景曦怔仲的表情,轻轻笑,手指轻抚上他的面颊:“就像你,明明不想笑,却要笑样。”
李景曦心中大震,愣愣看着顾槿,甚至都忘记将顾槿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我和你不样。”良久,李景曦说了这么句话。
顾槿轻轻歪了歪头:“在我看来,只是我们表达方式不样,本质确实样的。”
“人和人之间,并不是你不喜,我不愿这般简单。”
顾槿想到孟湘茹的贪婪,眯了眯眼:“有些人的心,是无底黑洞,拿什么都填补不了。”
孟湘茹就是这样的人,她已经是郡主之身,却想要更多的权利。
想要夺走属于孟挽瞳的切,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还是权利。
这切的切,她都想从孟挽瞳身上夺过来。
你说孟湘茹很爱钟楠渊,她却不见得。
你爱个人,会让他爱别人吗?
会让他爱别人,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孟湘茹不爱钟楠渊,只是因为孟挽瞳爱钟楠渊,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