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后腿啊,你刨什么土,想让大家都给你陪葬吗!”胡天怀里拽着兔子,手上抱着鱼缸,后背还靠着个和尚。不堪重负。却匀出一条腿来,对准易箜就是一脚。直把易箜踹趴在地上,胡天颤颤巍巍放下鱼缸,扶智回坐下。自己跑上前,对准易箜又是几个大耳刮。胡天扇完问易箜:“你清醒点了没?”智回又对易箜说:“我等能走出,沈老前辈便上有一丝生机在。”这是个什么道理?胡天不懂装懂,只说:“小师父说得太对了。”易箜这才回转过来,摸着脸:“是在下冲动了。”“赶紧赶紧,”胡天把怀里的兔子往上搂了搂,又抱起鱼缸,催促易箜,“背上智回小师父,咱们快走。”智回却看胡天,很不忍:“胡施主,你既有芥子,何不将鱼缸与兔子置于其中?”胡天“啊”了一声:“是活的,不能放。”胡天从前也想过,把兔子放进指骨芥子里去养。可蝰鲁却说芥子法则不一样,荣枯的指骨芥子,放不得活物。“原来胡施主的芥子放不得活物。那镜鱼只是洪荒古兽的投影,算不得活物,也还是可以放。”胡天一听,立刻将鱼缸放进指骨芥子里,顿时解放了两只手。又去看易箜,瘦瘦弱弱的,两边脸肿得老高。胡天一时心软,上前一步,挥开易箜,把智回背起来:“风紧,扯呼!”又是“嗷”地一嗓子,顿足发力,往前跑。易箜跟在后面,晴乙倒是飘到胡天前方去,怯生生说:“去界桥,跟我走。”也不知跑了多久,智回的呼吸急促,轻咳起来。胡天停下:“累死老子了,歇一会儿。”胡天放下智回,往后一看:“易箜哪儿去了?”“来……咳咳咳……来了……咳咳咳……”易箜气喘吁吁跟上来,上气不接下气,“胡前辈,你为何,跑得这么,这么,这么……”“快。”胡天接上那一句,“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智回小师父太轻了。或者我道行太高。”胡天一本正经地扯淡,又问易箜:“饿不饿?”易箜点头,胡天从指骨芥子里掏出辟谷丹的瓶子,打开倒了倒,只倒出一颗来。胡天捏着辟谷丹,看了看易箜。忽地想起那天智回给了自己一个馒头。胡天转头把辟谷丹塞进了智回嘴里:“小师父,你这是不是也该有个药什么的,啊!来点灵石行不行?”“神魂受损,灵石无……”智回眼都快合上,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儿。胡天大骇,上手就拍:“我靠,你别睡着啊,睡着就挂了啊。”智回被拍醒:“胡施主莫担心,我还撑得住。”易箜却也担心起来:“此处寻不得灵药,我们还是快些走罢。”胡天点头站起来,又从指骨芥子里抓了一把灵石塞给易箜:“他用不上,你肯定用得上。”说完胡天背起智回。只是这次再走,胡天也不是一味狂奔,边走边问智回问题。问了师父问修行问了修行问家世,只差把智回的师祖犯戒八卦都刨出来。“对了!”胡天突然又想起来一个,“小师父,你知不知道,和魔族打架自爆的一个大和尚,叫菩回的。”易箜跟在后面,闻言差点摔下去。智回是个好脾气:“自然知晓,菩回大师是我十方立妙院的开山宗师。我出来时,师父让我早些回去。因着菩回大师不日就该回来了,晚回去我就见不着大师了。”可惜身量变小,威力不如前番足,看上去倒是像顽童闹性耍脾气。胡天看着好玩儿,去挠它鼻子。那妖兽呲起嘴巴,全身短毛竖起一排排,露出两颗獠牙,“嘶嘶嘶”地出气。已然是怒极。胡天松手,把它放下:“别恼啦……”那妖兽撅屁股,一尾巴扫在了胡天脸上,“呼咻”一下蹿出去。“别跑!”胡天蹦起来,却是一阵晕眩,把眼睁开又闭上,再睁开。眼前一个篮球筐,向远是操场,再远是附中教室,有些老旧。一个篮球在球框边上滚一圈,落地“咚咚咚”。三声响动砸在胡天心上,球滚到了他脚边。胡天弯腰要去捡篮球,伸手穿过了篮球。篮球好似个蜃影。真是痴。胡天苦笑,分明知道是幻象,还妄想是真的。一切都逼真的无可挑剔。便连篮筐上网兜也是烂了一半,好如打球磕牙的那天,网兜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看着让人不耐烦。却没有色彩,四下都是灰白色。胡天恍如走入了一条黑白胶卷里。胡天自知,他还在死生轮回境之中。纵然如此,胡天还是往家走去。也不甚远,出了篮球场,上了街道过马路。马路两边的梧桐才抽芽,路上空空一个行人也无。过了马路往小巷去,绕两个弯,便是自家所在了。从前嫌弃住得近,老师家访都方便。现在却抱怨,这一段路如何这般长。胡天冲回去,到了楼道口,踩了踩楼梯。倒是实实在在的。快走几步,“蹬蹬蹬”上了搂,到了门口却停住。他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巴,又闭上。终是一步撞了进去。家里陈设齐备,和走之前没两样。客厅里倒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并没有游戏机。胡天家三室两厅一卫一厨,他便绕着房子走一圈。最后钻进了自己屋。胡天就地躺下,手掌按在心口,闭上了眼,心想就当下,死在这儿也好。嘴上却是念了经。“打哪儿跌飞打哪儿跪下跪平躺好躺平歇歇爬起来再干一场!”如此一套念完,再一遍。直念了三遍,方是停。胡天再睁开眼睛,平息了心气。他思忖片刻,便道,这番幻象是走脱那妖兽后出现,定然和妖兽有关联。幻象不过是要迷人眼,约莫是要拦着胡天不让找到它。只是此番景致实在太诛心。胡天翻身蹦起来,捶了捶胸口,翻起嘴唇对着鼻孔一口气。“看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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