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走了,青禾社团的成员坐在宿舍有点发愁。
那种刚刚来到这里血液上涌立志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热血也慢慢平淡下去,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这世上大部分成功者依靠的都不是热血和冲劲,而是绝强的毅力。
宿舍虽然是新建好的校舍,可就因为它是新建好的,里面还是有点潮。
这可是1月中旬,冷的大家都把手缩在兜里不愿意掏出来,刘冰翻看了一下宿舍里储存的东西,就一点米和面,还有一点菜叶子……
有米和面看起来就饿不到了,校舍旁边就是公共厨房,两个大灶台支着两口大锅,下面也是要烧柴的。
灶台旁边放着点普通的油盐酱醋,任禾对此还是挺满意的,起码有这些东西大家做饭不会没味,至于好不好吃就是另说了。
任禾倒是会做饭,但他压根就没打算做,不然这群货来这还算受苦?受苦当然是要全方位的,自己做做饭,也就知道每天父母给自己做饭有多么不容易了,以后吃饭的时候就别挑食。
有些孩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父母做了不是自己爱吃的东西还要给父母甩脸色,也不知道这是谁给惯的坏毛病,自己也没想过给父母做顿饭吃。
任禾给他们规定的就是,一日三餐按时吃,自己做饭,不吃就饿着,不准出去买东西,而且他们也买不成,整个村子里连个像样的小卖铺都没有,平时村子里村民买日常用品都是谁出去,就帮大家带一点回来。
而且这几个人手里也是一分钱都没了,想买都买不着……
下午大家准备做饭的时候结果发现……没水了……
这特么,没水还怎么做饭,所有人都懵逼了,任禾说道:“今天蒋昊阳跟我去打水,后天刘冰李一凡,刘佳敏毕竟是女孩不用打水,两天打一次水,轮流着来。”
“成,”刘冰和李一凡听到今天不用去大水就乐呵了:“今天蒋昊阳跟你去。”
大水的工具是垃圾桶那么大小的四个铁桶外加两根扁担,这种铁桶只是一层铁皮压成的,其实比木桶还要轻一点。
任禾带着蒋昊阳出门了,蒋昊阳脸都是黑着的,任禾出门的时候扭头还交代道:“不过你俩也不是没事了,去捡点柴,一是要烧火做饭,二是要晚上取暖,记得多捡点,带跟绳子去捆好了背回来。”
“妥妥的,”刘冰和李一凡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个时候天还没黑,任禾向村民问清楚井在哪就带着蒋昊阳顺着小土路往东边去了,然而走了快半个小时都还没走到地方,蒋昊阳这就有点蛋疼了:“咱还有多远?”
井在十里开外,周老告诉自己这口井是附近三个村子集资建的,所以必须设在这三个村子中间。而这口井建的也很无奈,一百多米深的井一般情况下是要加上高压水泵的,还得加上加压的开关,可是这里连电都没有,怎么加高压泵?!所以只能手动取水。
甚至有很多人都无法想象还有这么深而且手动取水的井,然而这是现实。
事实上深水井多的是,荒漠里几百米的都有。
十公里,如果是平地的话两个人应该也走到了,但这是山路,所以两个人足足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地方!
走到地方的时候蒋昊阳都有点不行了,大冬天的都出了一身的汗,这要再挑着水走回去不得死在半路上?
不过当他看到那口井的时候有点蒙:一口窄窄的井上架着可以转动的木轴,绳子在上面缠了一圈又一圈,那木轴大概有成年人手臂两倍那么粗,但是那吊着木桶的绳子却缠到了两个人腰身那么粗细,这么长的麻绳,想想都知道这井有多么深!
这是最原始的贫困体现,这里的村民要每天这样打水,然后来回走上20公里,这种情况怎么会舍得用水来洗澡?这是用来生存的。
蒋昊阳算是知道那些围着他们的孩子们为啥那么脏了,没法不脏。
当蒋昊阳来到这里后,这里的现实一次又一次颠覆着他的世界观,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正在被这粗犷的原始世界给汹涌的冲击着,不止蒋昊阳,还有刘冰、李一凡、刘佳敏,甚至任禾自己。
这是三观重塑的过程,这个过程里大家会非常痛苦,可是当他们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才是更好的精英。
那时候的他们才算真正懂得什么才叫疾苦,而不是什么无病呻吟,他们也会明白帮助别人会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情。而不是自私自利的只为自己不考虑别人,事实证明,太自私的人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任禾希望青禾社团里的每个人不仅仅只是具备四中的聪明决定而已,还有为了梦想奋斗时艰苦卓绝的精神和毅力。
任禾慢慢把木桶放下去,足足放了好几分钟木桶才接近水面。他先是让水桶漂浮在水面上,然后拉着绳子让木桶倾斜歪倒,水流慢慢的流淌进木桶。
一百多米深,根本看不见下面的任何东西,全都凭感觉。
然后就是上拉,满满的一桶水就打上来了。
蒋昊阳看着新奇就自告奋勇想试试,结果这第二桶水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过让木桶离开水面不到四分之一的距离,原来看似如此简单的井中取水也是这么难!他都难以想象这里的村民是怎么生活的!
打到第三桶、第四桶的时候任禾瞥了蒋昊阳一眼说道:“给你少打点,省的你回去的时候扛不动。”
走十里地就已经够累了,真要再担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