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小祁给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我看他也未必耐得住这个寂寞。”

严松伟说:“都说了可以各玩各的啊,我又没让他守活寡。”

“不是人人都像你,人家小祁或许想找个安定的人呢?”严柏宗说:“对了,无缘无故的,他也不可能免费陪你演这么一出大戏吧,你给了他多少好处,谭青青说你给了很多钱,是不是真的?”

严松伟看了看他大哥,摇头说:“这个真没有,良秦肯帮忙,完全是出于好心,他这人心地是很好的。”

严松伟不说实话,是不想严柏宗对祁良秦有什么偏见。如今严柏宗已经知道了他们假结婚的事,一时半会又离不了,他希望严柏宗对祁良秦有个好印象,这样对祁良秦也会容忍一些,也就是对他们这个秘密容忍一些。他这个大哥这么老古董,知道祁良秦是为了钱做出这些事,大概心里会看不起吧。

如今稳住他大哥十分要紧。

果不其然,严柏宗听了沉默了一会,说:“小祁这人……还可以。”

祁良秦是个同志,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并且和自己的弟弟没有实际的婚姻关系,既然他弟弟这个当事人都不计较祁良秦出去找人,那祁良秦有自己的情思倒也不算是出轨偷吃。这么一想来,祁良秦勾引自己,倒也没有那么过分了。

他也是个人,是个男人,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又有自由恋爱的权利,遇到喜欢的男人情难自己,也是人的本性。

祁良秦……是喜欢自己的么?

严柏宗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所触动,他出了病房,下楼买了一包烟,在医院的抽烟区点了一支烟。脑海里浮现出祁良秦的点点滴滴,他虽然在情/事上木讷,或许也不曾有过多少经验,但祁良秦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无法掩藏的情意甚至yù_wàng,他也并非看不到。

毕竟他曾被那yù_wàng灼伤,太炙热。

玄妙的地方在于,在洞悉了这一切真相之后,他再回头去看过去的那些画面,虽然是一模一样的对白,同样的动作,祁良秦的骚气依然掩藏不住,那些挑逗依然大胆放肆,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

脱去“弟媳妇”这层外衣,也没有了已婚身份,那祁良秦就如这世上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不过是过于放肆地追求自己喜欢的男人。

这就和原来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性质了。

而他严柏宗,也不过是凡夫俗子,也有人都有的弱点,被人爱慕,且是这样的他从未感受过的火热痴迷地爱慕,他的心里也未尝不起波澜。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场景,“大哥我爱你,我爱你!”祁良秦抱住了他的大腿:“我就是个变态,你操/我一次,不然我不能活了,睡里梦里都是你!”

严柏宗突然被烟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嗽的热气都上来了。他面上微红,掐灭了手中的烟,扭头却看见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祁良秦拎着个纸袋子朝他走了过来。

“大哥。”祁良秦远远地招手。

他又咳了一声,将烟头扔进了垃圾桶,迎面走了上去。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跟你说了,不用来了。我们等会就回去了。”

“我给大哥送衣服来了。老穿着浴袍,也不是个事啊。”祁良秦说着手里的纸袋子递给他:“大哥去换了吧,没敢进大哥的房间,我拿了松伟的一套衣服过来的,大哥凑合穿吧。”

他要是不说,严柏宗都忘了自己只穿了个浴袍,里头都是光溜溜的,也幸好是在医院,穿着睡衣到处走动的人不止他一个。严柏宗接过来,说:“谢谢。”

“大哥客气了……你去换吧。”祁良秦指了指不远的男厕。

严柏宗拎着纸袋子进了男厕,找了个单间进去,将浴袍脱了,挂在门后,然后从纸袋子里将衣服都拿了出来,一条裤子,一个t恤,还有……

他就看到最底下,安安静静躺着一条内裤。他穿的内裤都是固定的牌子,固定的颜色,固定的款式图案,只一眼,他就看出这是他的内裤。

是当初被祁良秦偷走的那条内裤。

他脑子里轰的一下,猛地浮现出那个场景来,在洗澡的他察觉有人进来,他推开一条缝,看到了靠在墙角抓着他内裤深吸的祁良秦。

那么淫迷的,贪婪的,妖孽一样的祁良秦。他是对所有男人都这样,还是唯独对自己?

他又对这条内裤做过什么,除了偷闻,有没有做过更过分的事?

严柏宗发现自己无法直视这条内裤了。保守正经如他,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画面,男人对于性这种东西,总有几分异样的波动。这内裤明明洗的很干净,他却觉得很肮脏。

带着肮脏的爱欲,或许人之常情,但是邪恶污秽。

但他还是穿上了那条内裤。总不能不穿内裤,这不是他严柏宗的作风。严谨的着装,素来是他的要求,一如做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如今被这条内裤包裹着的地方很热,总有一些画面挥之不去,他本是极洁净的人,被祁良秦的爱欲沾染,再好的清洁剂洗千遍万遍,也回不去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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