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银枪插在腰间,推开客栈那扇破败的门,迎着外面那些未知的黑暗,飞快地飘了出去。
其身法又轻,又快,又准,疾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发出沉重的脚步声,没有冷风吹动白衣蓝氅的猎猎声。
佼佼沈冲他们五个人在屋内看得暗暗喝彩了一声。
然后,只听得那白衣蓝氅的年轻人在荒店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前面立定,冲着那无边的黑暗沉声道:
哈,刘兄,你的轻功越来越好了,小弟在你快要到身边了,才慌忙出来迎接,真是惭愧,惭愧呀。
另一个声音从那未知的黑暗处传来,还未见人,一阵淡淡的,从容的笑声就飘了过来,缓缓地道:
杨兄,让你久等了。
现在,听到这笑声和说话声,那躲在窗户后面一直观望着的佼佼和沈冲也跟着吃了一惊,暗忖道:
哎呀,刚刚看这白衣蓝氅的年轻大叔的轻功的时候还吓一跳呢,没想到来人的轻功更是非比寻常。
刚刚在听到他的笑声的时候,他的人好像还在很远的地方,可是,在笑声之后随即传来说话声的时候,他的人则已经到了跟前。
来人已经从那未知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在那白衣蓝氅的年轻人面前停下,冲着他一抱拳,朗声道:杨兄。
然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猛然转身,朝着佼佼他们所躲着的这个窗子看了看,警觉地道:杨兄,里面有人?
那被叫做杨兄的白衣蓝氅的年轻人也是一抱拳,算作还礼,然后,微微一笑,缓缓地道:哦,只是五个路过的小朋友而已。
来人仿佛有些不解,沉声道:杨兄,你怎么……
那被称作杨兄的白衣蓝氅的年轻人道:哦,既然偶然碰到了,也许就是缘分,缘分到了,是福是祸,随他去吧。
说到这里,猛然转身,冲着佼佼孟青平他们扬声道:喂,你们几个小朋友都出来吧,见见我的好兄弟。
他们虽然一口一个杨兄一个刘兄的,但是,佼佼却隐隐地感觉到,他们并不是那种熟稔已久的老朋友了。
他们倒像是仰慕已久,但才是第一次见面的朋友,所以,彼此之间才会这么客气。
听到那白衣蓝氅的杨大叔的喊声,佼佼和沈冲他们立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两人说话的地方。
这个时候,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夜色,发现来人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领黑色的宽大袍子,将自己全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而他在说话的时候也有些躲躲闪闪的,似乎是对他们这几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小鬼有些不放心。
佼佼见这人对自己鬼鬼祟祟的,说话也不如那白衣蓝氅的杨兄大叔豪爽,便对他产生了很不好的印象,所以,说起话来也不大客气。
她将来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看着那白衣蓝氅的年轻人,道:大叔,这人就是你的好兄弟?
白衣蓝氅的杨姓男子微微一笑,豪气纵生,朗声道:不错,这正是我的好兄弟,刘兄,这几个就是今晚路过的小朋友。
那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仍然礼貌地冲着佼佼沈冲他们拱了拱手,沉声道:在下刘逸翔,见过各位小兄弟。
说到这里,他从佼佼一直打量到米隆,道:你们几个小朋友……
佼佼嘻嘻地道:哦,你是问我们的名字呀,我叫佼佼。
沈冲他们倒是一副标准的江湖人的口气,学着刚才那人的样子,冲着他一抱拳,朗声道:在下沈冲,人称玉面狐狸。
孟青平抱拳道:飞天狐狸,孟青平。
曲漓江抱拳道:千面狐狸,曲漓江。
米隆冲着那自称刘逸翔的黑衣人嘿嘿地傻笑道:我叫米隆,以前他们叫我大傻狐,不过,佼佼姐刚刚给我改的名字叫做裂鼎狐狸,大小子,你从哪钻出来的。
刘逸翔有些不快。
沈冲赶紧道:刘兄原谅,米隆说话不知深浅,请多多见谅则个,在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佼佼突然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沉声道:什么刘兄刘兄的,你别在这里充大了,要叫大叔,别没大没小的。
说完了,她又将刘逸翔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凑到他耳边,一脸神秘地道:
刘兄是吧,既然你老哥是这位挺帅的大叔的朋友,那么,嘻嘻,想必你也一定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听到这话,刘逸翔猛然一怔,差点儿一个跟头栽倒在那里,沉声道:什么?你们不知道他就是江湖人称银枪小杨的杨昭吗?
这个时候,佼佼才算是转过神来,然后,一转身,冲着那白衣蓝氅的男子一躬到底,嘻嘻地道:
哦,原来你这漂亮的大叔叫做银枪小杨呀,杨大叔,你好。
说着,敬了个礼。
杨昭冲着他笑了笑,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转过身去,看着刘逸翔,脸上又涌起先前的无限感慨,缓缓地道:
刘兄,在这个茫茫的江湖之中,我们能够相识,实在不易,如果有可能的话,真的想和你好好地去喝一杯。
虽然这份天意如过眼云烟般飘渺,即使会因此遭遇不幸,但是,我仍然为能够交到你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幸运。
说到这里,他冲着刘逸翔猛然一拱手,朗声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是这大时代的儿女,那么,有话就请说吧。
可是,刘逸翔却还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仿佛要求杨昭的事情实在有些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