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直被忽略被冷落的梧桐故意大声咳嗽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他们别忘了她的存在似的。
然后,笑了笑,信步走到客栈的门口,朝着那条通往外面的大路看了看,显现出一副失望的样子来,道:
喂,凤凰帅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呀,快刀向方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呀?你没有在路上碰到他吗?
蓝玉棠却没有回答她,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只是低头看着红柳,用皱巴巴的衣袖替她拭去滴落在两腮上的泪珠儿,笑了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像梧桐记挂向方这样记挂着我?
红柳仿佛这个时候仿佛才记起红柳还在旁边看着他们表演的,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伸手在他的胸脯上打了一下,道:你说呢?
蓝玉棠捉住了她的小手,又在她的鼻梁上轻轻地刮了刮,柔声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才转向梧桐,笑道:哦,对了,刚才你说什么?
梧桐的鼻子简直都快要气掉了。
她冲着蓝玉棠没好气地道:没什么,没什么,我知道你们现在忙着亲热,没工夫搭理我,我很识趣的,你们继续,我走不行了吗?
话音刚落,她的人就已经跃到了客栈的大门外,任由蓝玉棠在后面“喂”“喂”“喂”地叫个不停。
可是,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梧桐就已经不见了踪影,与外面的那些无尽而苍凉的夜色完全融为一体。
看来,她的轻功好像也不错。
现在,闯进自己生活的这些陌生和不陌生的人,好像个个都很有来头,蓝玉棠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如此呢。
此刻,偌栈里只剩下蓝玉棠和红柳了,还有那已经死去多时的青烟,以及她的两个儿子。
他们的尸体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躺在那里,用衣服盖着,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去看他们一样,仿佛这根本就是一座空房子似的。
蓝玉棠的手在不死玉箫上慢慢地滑动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看着外面那些无尽的夜色,淡淡地道:人都走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红柳望着他,轻轻地道:我们要去哪里?
蓝玉棠苦笑了一下,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像我们这种四海为家的人,到哪里还不都是一样。
红柳看了看他,忽然转身指了指那坐在椅子上涌梧桐的长衫盖着的青烟的尸体,道:我们走了,那么,她怎么办?
蓝玉棠仿佛这个时候才现屋子里坐着一具尸体似的,信步走了过去,将帘子掀起一角,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
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从血液的凝固程度来看,她显然已经死了好一段时间了,可是,怎么还像活着的一样?
她不仅皮肤的颜色没有改变,身体还有余温,甚至连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声,可是,她的头却偏偏已经不见了?
红柳那原本已经被蓝玉棠突然的出现显现出的激动和兴奋冲淡的恐惧,此刻在蓝玉棠的这话的提示之下又再次复苏。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仿佛是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便紧紧地靠在蓝玉棠的身体,指着跌落在墙角的脑袋,弱弱地道:
哦,她的脑袋是被我不小心给碰掉的,刚才我和梧桐姐姐进来的时候,还以为她还活着,躺在那里睡觉呢?
我就想把她摇醒,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却没有想到,刚一碰到她的肩膀,她的头就自己跌落下来了。
看样子,她已经死去多时了,只不过由于杀她的那个人出手太过于迅的缘故,所以,才保持着临死前的原状的。
蓝玉棠看了看青烟的尸体,甚至还用手指摸了摸她脖子里的那道齐刷刷的断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朗声道:
好快的刀,一招毙命,将她的脑袋砍下来之后,还能让她的尸体保持原状,在江湖中能有这种出手度的,恐怕只有索命青衣了。
红柳虽然战战兢兢的,可是,却又忍不住从蓝玉棠的背后偷偷地打量了一下青烟的那无头尸体,又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像是害怕至极。
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地道:那索命青衣的出手究竟有多快我没有见过,可是,我却亲眼见过一个出手度很快的人。
但是,这个人却不是用刀的,而是用剑的,一把软剑,我相信他的剑法绝对不在那位传说中的索命青衣之下。
蓝玉棠看了看她,道:哦,是谁?
红柳道:尚天刀。
蓝玉棠猛然一怔,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疑问,大声道:葬剑岛的尚天刀?你见过他?
红柳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慢慢地走到门后,轻轻地扭了一下青烟曾经扭过的那道门闩,然后,他们面前的桌子突然闪开,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洞。
红柳向下指了指,缓缓地道:刚才,我和梧桐姐姐打算商量一些事情的时候,青烟就给我们找个这个地洞。
谁知道,我们两脚刚一落地,就现他已经在洞底等着我们了,就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似的。
其实,也是他告诉我们的,说你此刻正在这客栈吃面呢,所以,我们才又回到上面来的,谁知道上来之后,尚天刀的人就不见了,而青烟的脑袋也已经被人砍了下来,这很有可能是他干的,可是,他又为什么要杀青烟呢?
蓝玉棠蒙在青烟尸体上的那件长衫重新给她盖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