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拳砸得他灵魂出窍,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几乎跪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要将尚天香吞下去的表情。
尚天香把脑袋微微一横,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可是,现在,我却又偏偏不想出去了,你说奇不奇怪?
火龙燮虽然疼痛难忍,故作镇静,可是,在听到这话之后,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了看尚天香,然后,用袖子擦了一把流在两颊和嘴角的鼻涕眼泪,忿忿地道:哦,为什么?
尚天香将入鞘的红颜之剑撑在脚底的紫金痰盂上,双手交叉扶着剑柄,冲着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虽然我很想找到姬四绝躲在后院里是在研究剑谱儿的秘密,虽然我很想能够赶在十月十五之前能够和索命青衣一战。
可是,我即使知道了姬四绝的秘密,也进不了葬剑岛的神剑阁,在那么多的高手面前,更无法和索命青衣单独一战。
既然想了也是白想,出去也是白出去,那我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干脆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至于说归云庄嘛,哼,想必这个时候归云庄已经不属于我了,在我消失的这段日子里,我相信葬剑岛已经派了其他人接替我了。
听到“葬剑岛”三个字之后,老不死和死不了的脸色忽然变了一下,而且,你也说不出来他们脸上的那种神色究竟是惊讶,还是惊骇,甚至是诧异?
他们突然越到尚天香的面前,然后,指着她的鼻子突然大叫起来,道:什么?你是葬剑岛的人?
尚天香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红颜之剑,嘴角涌起一丝莫名的苦笑,然后,冷冷地盯着两个近乎失态的老怪物,道:没错,我就是葬剑岛的下属归云庄的主人,尚天香。
听到这话之后,老不死和死不了彼此对望了一眼,像是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然后,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就像是郁积在胸中多年的怨恨终于得到了发泄。
笑声尖锐刺耳,在整个沉闷的甬道里来回动荡着,甚至震得石壁顶端上簌簌地落下许多碎石来。
看到他们的这副样子,尚天香像是觉察出什么似的,脸色大变,那只握剑的手猛然间颤抖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残酷而诡秘的笑容。
然后,只见眼前光影闪现。
仅仅是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只见漫天都是雪白的,耀眼的剑光人影在整个沉闷狭窄的甬道里闪烁,荡漾,映衬得挂在墙壁上的那些火把黯淡无光。
是落剑无痕。
尚天香居然在这功力刚刚恢复的一瞬间,在毫无准备之下,就刺出了她的绝世的一剑,落剑无痕。
那原本已经入鞘,沉睡如冬眠的蛇一般的红颜之剑再次抵在了火龙燮的咽喉,犹如伺机而动的猛兽。
她快,火龙燮比她更快。
在火光剑影中,在“落剑无痕”的凌厉攻击之下,火龙燮那庞大的身躯已经迅疾地飞了出去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剑,身法快捷迅速得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仿佛那一身肥肉不是他的,而是长在别人的身上。
在场的每个人仿佛都不大明白,像他们这么一个比猪还要蠢,还要笨的家伙,怎么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法?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而尚天香的夺命一剑既然刺出,怎能允许他轻易躲开?
所以,她的那把红颜之剑随即随着火龙燮飞出的方向立刻改变了方位,继续追击,气势比先前更加凌厉。
凌厉的剑法,带着强劲的锐气,倏然而过,犹如凭空劈下来的一道闪电,在昏黄黯淡的甬道内一闪而过。
但是,她的这一招“落剑无痕”并不是刺向火龙燮,而是刺向在一旁正如鬼魅般狂笑不止的死不了。
死不了仿佛没有注意到这落剑无痕的突然变化。
剑,越来越快。
剑越来越凌厉。
剑,眼看就要刺进死不了毫无防范的胸口里。
原本黯淡的甬道内忽然升起一道绚丽的色彩,也不知道是红颜之剑在刺出时发出的蔷薇般盛开的色彩,还是死不了的胸口被刺中时喷出的鲜血。
甬道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尚天香的红颜之剑刺出的轨迹,色彩,在昏黄的光亮中,带着死亡的气息。
落剑无痕,悄无声息。
落剑无痕,毫无征兆地刺出。
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尚天香已经刺出夺命的两剑,每一剑都刺向死不了的要害之处,每一剑刺中的话,都决无活命的可能。
可是,老不死和死不了却像是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向自己逼近似的,仍然还在仰天狂笑不止,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笑什么,谁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值得让他们如此狂笑不止的事情。
蓝玉棠只知道,他们这次是凶多吉少。
蓝玉棠甚至都没有弄明白,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这一变化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刚才明明还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尚天香为何会突然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死不了突然痛下杀手?
她又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出手呢?
难道仅仅因为死不了看出了她是葬剑岛的人?还是因为,她看出这两位怪人对葬剑岛的人有着极大的仇恨,想先下手强?
无论事实是什么样子的,蓝玉棠已经来不及多想了,目前他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恐怕就是先将尚天香挡下来。
那嗜毒怪双药奴的行为举止虽然古怪不合常理,可是,蓝玉棠知道,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