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老大突然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哈哈大笑起来,道:见地,有胆识,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人。
剑三十也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哈哈大笑着道:不是我有本事,是三帮主手下留情罢了,来,喝酒。
甘宁看了看他,口气突然变了,变得有点儿平易近人,可是,又充满杀气。
他举着酒杯,走到剑三十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道: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我只是不想杀你而已,实话告诉你吧,明天呢,那位官老爷就要走了。我只是想让你加入我们,亏不着你的。我呢,再多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好自为之吧,不过,你最好记住,在这个镇上,是没有中间派的。
剑三十嘿嘿怪笑了两下,白了他一眼,冷冷地道:那位官老爷已经捞够钱了吗?走?我看不至于吧。
甘老大“哼”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钱呢,确实是个好东西,谁也不会嫌银子多了烫手的。只不过是,在离这里六十里之外的云安镇上呢,明天早上就会有一位县官老爷被人杀死,他作为这里的知府大爷,掌管一府的刑事大权,不赶过去调查调查又怎么行呢?况且,这又是一个捞钱的机会呀。
听到这话,剑三十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冲着他猛然一竖大拇指,道:哦,我明白了,老大,好计,真是好计呀。
甘老大“嘿嘿”笑了一下,晃着脑袋得意地道:这个还用说嘛。
甘宁看了他一眼,向他暗暗施了个眼色,冷冷地道:老大,你今天的话说得太多了,我们该走吧,让他再考虑考虑。
说着,突然出手,一把飞刀贴着剑三十的脖子,插在门板上,撂下一句充满着示威性的狠话:你给我记清楚了,这里是没有中间派的。
等到他们走远了之后,戚老爹才敢从后堂跑出来。
在他们一进来的时候,他就躲进去了,这些十恶不赦的家伙,别说跟他们打交道,就是看他们一眼,他都害怕会折寿。
他们哪里是人呀,简直就是一帮畜生。
所以,对于这些没人性的畜生,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了,干脆就装疯卖傻,或者干脆就倒地装死。
戚老爹从后堂跑了过来,走到剑三十面前,冲着他道:哎呀,我早就叫你走了,你看现在糟了吧,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剑三十冲着他撇了撇嘴,淡淡地道:连官老爷都敢杀,他们可真够狠的。不用说,这么狠的法子,一定是那个老三想出来的。所以,无论我走多远,无论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一会追过去找我的麻烦的。不过,他们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些无能之辈,究竟是谁能够替他们去做这种事情呢?
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看到他竟然还摆出这么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戚老爹都替他着急的慌,冲着他大声道: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呀,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吗?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都自身难保了,我看你最好还是像刚才那个小伙子那样,赶紧离开这里吧,能躲多远躲多远,能躲到什么时候就躲到什么时候,一出了小镇,再想着你,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话虽然有点儿罗哩罗嗦的,可是,却又在无形之中给剑三十提了个醒,他的眼前忽然一亮,喃喃地道:江丰?难道是这个小子?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将酒坛子往旁边一扔,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把乌鞘剑就往外跑。
戚老爹连忙叫住了他,追着他道:喂,喂,你要去哪?
剑三十连都都没有扭一下,道:云安镇,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你放心,你的酒钱我回来就给你,我不会为了几两碎银子逃跑的。
然后,几次跳跃之后,他的人已经在七杀镇之外,通往云安镇的大道上。
当他到达云安镇县衙的时候,天色已晚,整个云安镇笼罩在一片蒙蒙的暮色之中,就像是一座大的坟墓。
这个镇比七杀镇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人家好像也多了那么一点点,所以,看起来也比七杀镇也就繁华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剑三十却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繁华,他一路之上,一刻也没敢耽搁,一到这里就径直奔着知县老爷的卧房而去。
这么晚了,知县老爷绝对不会熬夜呆在大堂之上帮着百姓整理刑事案件的,一定在卧房里风花雪月,寻欢作乐了。
他猜得一点儿也没错,这个时候,那位知县老爷确实已经在卧房里,不过,在他卧房里的不仅只有他一个人。
当剑三十走到窗前打算向里张望的时候,就看见里面有条人影正蠢蠢欲动,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然后,就见他使足力气,朝着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的身影狠狠地刺下去,“扑哧”一声响。
剑三十知道大势不妙了,已经晚来一步,想阻止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但是,他仍然破窗而入,看看还没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当他进入里面之后,发现,一切都彻底地无法挽回了。
江丰的剑已经插在了那知县老爷的胸口上,他甚至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剑三十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冲过去将江丰一把推开,推得他一个屁蹲儿摔倒在地上,然后,又原地打了几个滚,一头撞在床边的菱角,撞得支哇乱叫,像只被烧到屁股的猴子。
剑三十哼了一下,根本就没有看他,只是走到床前,探了探那位知县老爷的脉搏,僵硬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