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毫不得意。
江丰等他笑够了,才道:我知道自己又做了件蠢事,如果你觉得好笑,就尽管笑吧。
剑三十忽然又不笑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他冷冷地道:那,我问你,你现在到底死了心没有,一会儿冒认红巾大侠,一会儿又在这里自做聪明。好啦,终于搞出乱子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江丰就像是被人放了气的橡皮轮胎,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你知道怎么办的话,那就照你说的那样办好了,不过,我真的是红巾大侠呀。是你不信。
剑三十一下子就捏住了他的耳朵,瞪着眼道:如果你再敢说自己是红巾大侠,看我不给你个大嘴巴。好,快走。
说着,就要扯出这房子。
可是,刚一把门打开,我的妈呀,简直没把他们吓趴下,里三层,外三曾,,所有的衙役已经将这间房子层层包围起来,水泄不通。
想跑出去,除非会遁地。
门刚刚被推开了一道缝隙,就被一阵箭雨给射了回来,一个不小心,江丰的屁股上还挨了一箭,蹦着跳着又退了回来,原地支哇乱跳,大叫道:哎呀,好疼呀,不好了,我快要死了。
剑三十一把将箭拔了下来,然后,看着仍然在原地乱跳个不停的江丰,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死小子,有那么疼吗?算是你走运,只是贴着肉刺穿了你的裤子而已,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来。
江丰这才停止乱蹦乱跳,低下头一看,可不是嘛,裤腿上前后被射穿了两个口子,如果再往里半寸,这两个口子恐怕就是在他的大腿上了,他忿忿地将那支箭扔到地上,甚至还在上面踩了几脚。
剑三十才懒得管他的这副小孩子脾气呢,看看了看他,然后,又贴着门缝看了看外面那些围得水泄不通的衙役,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一脸的苦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然后,抓起刚才的那只凳子,装出一副跟江丰说话的样子,冲着外面大叫道:哎呀,你这个死小子,都是因为你呀,你看现在外面被衙役围得水泄不通,肯定是死路一条,看来只有从房顶上逃了。
那些衙役一听他们要从房顶里逃走,全都笑了起来,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弄mí_hún阵,是在搞声东击西那一套战术。哼,大爷我也是读过孙子兵法的,跟大爷来这一套,你还嫩了点儿,你说从房顶上出来,肯定是要从其他的地方出来,哥们儿,弟兄,你们都给我看好了,走了刺客,知县老爷可打咱们板子,到时候刺客要是从谁那里逃了,那么,这些板子就由他一个人挨了。
你看,这些衙役也不是那么糊弄的,他们果然都不是一帮好人。
那帮衙役正在洋洋得意呢,可是,话音刚落,就看见房顶上果然“扑啦”一声响,刚才说话的那那班头一看,好小子,你说从房顶出来还真的从房顶出来呀,怎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好,别管你从窗户还是从房顶出来,想要逃出我们的层层包围,简直比登天还难,哥们儿,弟兄,上呀,给我杀。
说着,天空就像是下了一阵雨似的,呼啦啦冲着那只飞出来的黑咕隆咚的东西就是一阵乱射,然后,只听见一阵扑扑啦啦的声音,那是箭射中黑影的声音,然后,那团黑影突然坠地,落了下来。
衙役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涌而上,照定飞出来的那只刚刚落下来的黑影就是一阵狠刺猛砍,砍着,砍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他妈的,哪里是刺客,根本就是一只包着被子的凳子,怪不得刚才箭射到上面的声音有点儿不对劲呢。
正在他们放下弓箭对着那只凳子猛砍的时候,就见两只黑影趁着乱哄哄的劲儿“蹭”地一下从房子里跳了出来,然后,又“蹭”的一下,果真跳上房顶,再“蹭”的一下,就不见了影啦。
等到他们再想开弓放箭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班头忿忿地一跺脚,大叫道:好小子,你们他们给我玩阴的,真是气死我了,哥们儿弟兄,大家都别愣着了,都给追呀,追刺客呀,谁要是追丢了刺客,我就把谁当成刺客送给县老爷。
还说别人呢,我觉得这家伙就够阴的。
当然,他是班头,班头在整个县衙里连个屁都不算,可是,现在在这些人当中,可了不得了。
在拿贼的时候,他就相当于三军总司令。
总司令的话你敢不听,简直就是拿自己的屁股不当回事,到时候他就跟县老爷说你跟那两个刺客是同伙,那可就真够你的屁股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这么一咋呼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带有唬人人的成分,可是,唬得还挺有那么回事,大家也都当真了。
所以,追起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卖力,一个比一个快,得……得……得……三十步……得……得……得……五十步……
然后,抬头一看,刺客就在前面了。
你还别说,这帮衙役还挺有潜力,想骂衙门是乌合之众都不行。
虽然平日日吃喝嫖赌,身子躺酒色给掏空了,可是,脚底下的功夫却好像没有落下,一直紧紧地跟在剑三十和江丰身后不到十丈远的地方。
当然,这也可以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这些人本来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平日里见到百姓呼三喝四的,可是,一见到贼就干了,马上就跑。
你想想一想呀,那个时候的江湖多乱呀,大侠们没事总是行侠仗义,搞得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