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对彭羽来说,是人生最黑暗的日子。
他只是个普通人,不会修炼,也没有赚大钱的能力,属于池青城中百万居民中最平凡的那一列。
他有时也会幻想,期待自己能有个奇遇,希望有一个贵人会突然从天而降,传授自己两门技艺,让自己瞬间能从平民,变身为一个家财万贯的大富翁。这样自己就能过上殷实的生活,自己体迈多病的老母也能安享晚年,不再为自己的老实巴交的傻儿子操心。
如果这个贵人是世外高人更好,他可以带领自己走上自己修炼的道路,也许路途不会太轻松,也许自己需要在生死间苦苦挣扎,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有什么苦还能比自己平凡的让人窒息的生活更苦,有什么苦还能比自己的老母亲身体虚弱的不能下地,自己却只能暗暗叹气更苦?
如果能成为人人都尊敬的斗士老爷,那该多好啊?彭羽时常这样幻想着。
但是奇遇没有发生,天上也没有掉下金山银海来,他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匠。
但日子还得过,也许平淡如水的人生最适合自己,自从老母亲病倒后,家里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但是现在终于渐渐好转起来,老母亲已经能坐起身自己喝粥了,自己也因为辛勤的日夜劳作,已经还清了所有的债务,甚至自己房间的枕头下还压着一笔小小的积蓄。
再过几天等街口的红姨清闲下来,便委托她帮自己说上一门亲事,找上一个贤惠的,懂得持家,知冷暖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也算是遂了老人家的心愿。
彭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一想到以后生活的画面,他的心头一片火热,全身都充满了干劲。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把这些都毁了!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去了城西的“慈心堂”药铺,他要为自己的母亲抓药,抓好药后他也没多停留,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径直就往家的方向赶回去。
“快滚开,你们这些贱民,负责被撞死本少爷不负责!”刚刚回到自己熟悉的鼓楼街,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彭羽心中了然,这是城主的大公子在城外狩猎归来了,这些贵人都金贵的很,看不起自己这等卑贱人物,万万不可招惹他们生气。
一听到对方的呵斥,彭羽赶忙就退开,让到了路边去。
乱马从身旁像一阵风刮过,行人神色惊慌,被惊的如同鸡飞狗跳,狼狈不已。
待到马蹄声远去,彭羽扑通跳着的心脏平静下来,擦了一把汗,就准备赶回家去,便这时一道痛苦的呻吟声在不远处响起,飘入了他的耳朵。
循声望去,只见大街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六旬老太,神色凄苦,正哎哟哎哟的惨叫着,然而大街上行人如炽,却都仿佛视而不见,就这么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这位老太太,你没有事吧?”
彭羽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这个老太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同样的苍老,同样是体虚无力需要照顾,如果让她的家人知道她这副惨状,那该多么的伤心啊!他心头一热,就走过去将老太太搀扶了起来。
“你这个后生真是好人啊,谢谢你了,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老太太激动的连声感谢。
问清楚了伤势,他小心翼翼的将老太太扶到了医馆,陪着她看医师给她上药。虽然诊断的费用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是没关系了,救人要紧,彭羽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是哪个兔崽子撞到了我娘,给老子滚出来!”
一道粗鲁的暴喝声,将彭羽的沉思打断,他将目光往医馆门口处望去,看到有四五个身材粗壮,膀大腰圆的巨汉走了进来。
“是我……”彭羽赶忙迎了上去,结果一张口,鼻子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打死你个狗娘养的!”巨汉打了一拳彭羽还觉得不解气,转过头就对身旁的几个弟兄吆喝道,“老大,老三,老四,老五,我们揍死这个狗娘养的!”
不容得彭羽他辩解,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他又被踹翻,被几个人包围着拳打脚踹,嘴巴都被踹肿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来了。
“不,不要打了,不是我撞的人。”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辩解,那五个巨汉终于停下来,为首的一个微微冷笑,将目光投向了还躺在软踏上的老太,粗声粗气道,“老不死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狗崽子撞的你?”
“就是他撞的我,我看的清清楚楚。”老太太一句话让彭羽的心跌到了谷底,那慈眉善目的面孔,在这一刻也变得狰狞起来。
……为什么?
我不是帮了你吗?
彭羽意识一片空白,觉得头重脚轻,天在旋地在转。
接下来又是一顿痛殴,那场面惨烈的医馆的人都不敢阻拦,彭羽百口莫辩,想要开口说明自己的清白,迎接自己的马上就是一脚飞踹。
最后终于闹到了城主府处,看着那尊贵的城主大人坐在高处,如一头猛虎般冷漠的注视着众人,彭羽的心终于安定下来,泪流满面。
不要怕,不要怕……
英明的城主大人定会明察秋毫,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她呢?”四周嘈杂的听不清楚声音,英明伟大的城主大人在听了大家的阐述后,冷漠无情的一句话在彭羽耳中不断回荡。
不是我撞倒的为什么要扶……
一根刑棍打在彭羽的小腿处,让他一下子跪倒下来。
“本城主宣判,恶徒彭羽罪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