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没有见过这样的赵绚,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惹怒到极点的狼,凶狠的,残暴的,冷酷的……
她被他眼中的复杂压抑吓坏了,嘴唇被咬得生疼。因为害怕,她下意识的没有去推开他,反而是伸出双手防备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这个动作更是把赵绚激的差点发狂,他在她眼里就是这么个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的穷凶极恶之人么?
他怎么都撬不开她的牙关,大手跟钳子似得擒住她的下巴,声音如寒冰般寒意彻骨,“张嘴!”
含珠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反应。
赵绚见她瞳孔张大,漂亮的大眼睛傻乎乎的瞧着他,泪珠死死地含着不敢掉下来。隔着一层水雾,一直明媚透明的眼神不再清澈干净,满满的都是抗拒跟恐惧。
他心底一恸,罢了,何必跟她计较呢,他的囡囡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以后他慢慢教就是了。
两人有了孩子,以后天长地久耳鬓厮磨的,他总能把人暖化了,让小姑娘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人。
心软了,想开了,动作不知不觉就轻柔起来,含着她娇软的唇珠安抚的吮了吮,舌头不屈不挠的舔着她紧闭的牙关,却不再强硬的使蛮。
他自己都奇怪,这怒意来势滔滔,去势也滔滔,这么个不是四六连好歹是非都不晓得的黄毛丫头,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控制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赵绚的感觉有些怪异,又是甜蜜喜悦,又是惊疑心慌,但是绝对没有一丝丝抗拒。
赵绚一向以为自己是个眼里不能揉一颗沙子的人,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为了怀里的这个小丫头,他眼睛里可以装下一山头的沙砾。
原来他还会因为一个女子嫉妒,原来他还未因为一个女子妥协,原来他还可以忍受别人对他弃如敝履……
赵绚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也真的轻笑出声,含着小姑娘的唇瓣低声呢喃,“臭丫头,莫不是狐狸精怪变来的,怎么就被你给收拾了呢。”
含珠不敢搭腔,只默默忍受着,一遍遍的在心底警告自己,他是王爷他是王爷他是王爷……
她是怕死的,前世那样凉薄寂寥的生活她都活的生机勃勃,这一世得到了这么多可望不可即的温暖,更要惜命。
赵绚,她得罪不起。
谢樊初见赵绚,就知道这个权势滔天的王爷不喜欢自己,所以赵绚在的时候他都尽量不出现。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眼前旁若无人的两人,刚刚的一瞬间他甚至都抱了鱼死网破的心要上去跟赵绚拼命,他捧在手掌心精心呵护的小姑娘,却被人如此错待,如何能忍?
谢樊此时只有庆幸,庆幸刚刚还有一丝理智忍耐了下来。
他一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拳头不硬,腰杆不挺,他所有自以为是的呵护,都将给小姑娘带来偌大的麻烦,很残酷,很无奈。
好在看裕亲王如今的样子,对囡囡的心还是好的,只是这个人太过喜怒不定,囡囡待在他的身边终不是长久之策。
差距太过悬殊,他日夜苦思,却是没有一丝的办法,除非……赵绚自己愿意放过囡囡。
罢了,再等等罢,这种天之骄子,都是贪新鲜的,等过些日子对囡囡淡了,总会有法子的。
这法子可以保证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但是……懦弱到了极点。
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自己,如何配得上她。
谢樊苦笑,不敢再抬头看一眼,无声狼狈的退出。
含珠见谢樊走了,也松了一口气,赵绚此时虽然没有刚刚气的那样狠了,又恢复了以往在她面前的温柔无赖。但是刚刚他那莫名其妙的火气跟火药味儿十足的酸话,明显是冲着谢樊来的,她还真怕这纨绔王爷一个不高兴把樊哥哥怎么样了。
赵绚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逝的轻松,眼神蓦地深邃,他舔了舔她的唇瓣,似笑非笑的问:“你跟你们家这奴才,关系倒是处的融洽。”
樊哥哥不是奴才。
含珠顿了顿,努力注意措辞,:“谢叔一家对我娘忠心耿耿,我娘早已把卖身契还给了他们,如今我娘的生意基本上都是樊……谢樊在打理,说不上奴才不奴才的,以后我娘这边少不得仰仗人家。”
赵绚听着这话不是很满意,但是见她十分聪明的没有再作死喊樊哥哥,脸色终是好看了些,冷哼了一声,“有本王护着,又何必要仰仗他?他尽心尽力以后自然少不得他的好处,没有他,本王就是看着你的面上,也会好好安置夫人。”
含珠心底不当一回事,这人一阵风一阵雨的,谁知道他心底都在想些什么。脸上却感激的笑了笑,乖巧的道谢,“多谢王爷。”
“傻丫头,谢什么,你是本王珍爱的人,给你的收着就好,你不要本王还不答应呢。”
应霜跟桃花见二人又开始腻歪,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十分默契的躬身退下。
桃花探头望了望周边没人,这里又不是王府,也不怕隔墙有耳,拉住应霜的衣袖,有些忐忑的问道:“应霜姐姐,王爷……王爷他……”
应霜板着脸,不用多问也知道她想问什么,高深莫测的看了桃花一眼,“传言不可信,待别人怎样另说,但是王爷待夫人是真的好。”
王爷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一旦对上夫人,不管他生气也好,伤心也罢,还不等夫人解释,他自己就给夫人找好理由了。把自己给劝通顺,转身又是毫无底线的宠着夫人。
她为人刻板,能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