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盈!”
一听到这个泼妇般的声音,我就知道,昨天回来的时候不应该给她们带糖糕。
真是吃瞎了,以后就是全散给乞丐,也不给你们这帮讨厌鬼!
“曲婉盈你给我出来!!”
由于上辈子是学音乐的,我的耳朵的听辨度远胜于常人,所以我敢肯定,她现在已经从院门跑到了廊下。
“大小姐~!”是王妈妈,她又在廊下做针线呢吧?
依香呢?她可是本小姐的大丫鬟,咱们输人不输阵啊!
呃......
依香好像被我派去砍竹子了,估计一时半会儿的是回不来。
“起开,别拦我~!!”曲元娘的声音中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唉~~~这帮整日无所事事的娇小姐,
真·烦!
“曲婉盈!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最好乖乖的给我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狐假虎威!
我翻了个白眼,依依不舍的从凉快的竹席子上翻滚下来,没错,我圆滚滚的,五岁的孩子,你还指望我能有几头身?
“大小姐,大小姐~~~”跟着曲元娘的仆妇们终于追赶了上来,真出息啊,一帮大人跑不过一个八岁的孩子。而这个时候,曲元娘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曲婉盈的房间。
为什么我叫曲婉盈而她叫曲元娘?
谁知道啊,这是大娘娘力排众议,坚持不懈为自己女儿争取来的名字呢!
“大堂姐,有事儿啊?”夏日炎炎正好眠,大堂姐你不去睡你的美容觉,跑我这来干啥?
“我问你,”曲元娘最看不上曲婉盈这股懒劲儿,跟活不起了似的。“昨个儿你是不是跟着婶娘去戏园子了?”
我去~!这点儿小事也值得你顶着大太阳大吆小喝的跑到我院子里质问,还挖坑给我跳?“还有祖母,我们是跟祖母一起去的。”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我们是跟着祖母去会友的!
“别管跟谁去的,你就说你是不是去了?!”曲元娘习惯跟所有兄弟姐妹说话都是一个腔调:命令式的口吻和咄咄逼人的语气。
“是啊。”怎么,逛戏园子犯法?还是那戏园子是你们家开的?
曲元娘故作深沉,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蟑螂,“你知不知道昨个儿是什么日子!?”
昨个儿?什么日子?
端午已过七夕未至,曲家上百口子人,就算是哪个的生辰,他(她)也没来邀请本姑娘啊!
曲元娘露出一副:你要倒大霉的神情。“昨个儿是二伯的忌日!”
我去~!
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隔房二伯,怎地,他死还不让人听戏了!况且他死的时候还没我呢,我上哪儿知道去!
“所以呢?”我无赖的摊手,大奶奶要把我怎样?
“祖母让你现在就过去!”曲元娘昂头掐腰,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呃......
真是够蠢的了!简直拉低曲家姑娘的智商!
就算你奶奶对我们昨日的行为不满,变相的要拿我出气,你这一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怎么滴?
不过......
大奶奶这心眼也真够小的了,小到完全没法形容啊,难为我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三伏的天,一来一去,我非中暑不可,什么人呐~!
“哎呦~~~”我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上辈子是学舞台表演的,这几步路还难不倒我!“奶娘...我,我头晕...”
什么风拂柳,什么若西施。
“啊呀我的姐儿~!”王妈妈大悸,“这是咋了?快,快床上去吧...”
嘿嘿,王妈妈不亏是我的亲乳娘,最佳女配有木有。
“你,你们...”曲元娘瞪着一双牛铃似的大眼,怎么看都觉得曲婉盈不像是在做戏。(让你看出来,那不白演了!)
难不成她...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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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病了,苦夏伴随着懒癌,绝症啊~!
不过...曲家对孩子的上心程度,真叫自己这病装的异常艰难!
请医延药是样样不落,曲天骄还在百忙之中陪了自己一下晌。
“乖,把药喝了~”曲天骄亲自给女儿喂药。
/(tot)/~~~爹你不是皇商么?你看不粗来你闺女是装病么?
“不喝。”我死劲抿着嘴,这味儿...
“乖~,喝了就不难受了。”曲天骄浓眉大眼四方脸,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个时代审美下的美男子。
“苦。”爹啊,这苦味儿不用喝,隔着老远就闻着了!
张氏忧心的看了女儿一眼,在丈夫面前,她从来不自专,是一朵合格的菟丝花。
“乖囡囡,你把药喝了,爹爹将新的那匣子东珠给你玩,好不好?”私下里,曲天骄还是愿意以爹爹自称,在他心中,三叔三婶儿还有张氏以及张氏所出的子女,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东珠?唉~,爹爹啊,我不是大堂姐,不喜欢珠宝首饰。
“不喜欢?”曲天骄见女儿不感兴趣,又提出一个选择:“那爹爹把新进的那批蜀锦给囡囡做花裙子好不好?”语气里满是宠溺。
蜀锦?唉~,爹爹啊,我不是二堂姐,不喜欢衣服料子。
曲天骄微微一顿,“也不喜欢?那等你好了爹爹带你去太白楼吃好的?”
太白楼?唉~,爹爹啊,我不是三堂姐,对吃没有那么大执念,况且...你以为我不知道,太白楼最出名的不是他们的菜品,而是酒水!
这下曲天骄好奇了,“那囡囡说,要怎样你才会喝药?”
怎样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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