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韦暂且不幽默。
“对,我还喜欢其他的声音,比如说你那个玲玲配音,还有说……很多很多好听的声音,我都喜欢。”他解释着,但并不是想进拘留所。
“其实我唱歌也挺好听的。”说出这话的人不是“魔音”就是“死歌”,不然就不会说“其实”。
要不是顾大卫拦住,武韦真想上去彪两首,秀秀歌喉。
全程三十多分钟,表演算是结束了。
观众高兴,武韦也高兴。最平静的,是那两位女士。
听说结束了,观众便是有秩序地离场。没有强行说是恋恋不舍,只是一场演出,用钱与时间,找点乐子。这就是地上城人的生活,为了开心。
“我去,后面加上煽情戏,看着不是很爽。”有人议论说。
旁人道:“还好,如果可以打赏的话,我会赏一百,可这不合规矩。”
“好什么,这不该煽情,看这个不是为了开心嘛。”他代表着大众的口味。
“下一场在哪?”
那人看看表,说:“七点了,老王那边。”
……
一则小新闻:某剧团公演,竟把观众演哭了,一个就知道是个“标题党”。
其实对于无畏团队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喔呼!”陆小俊算是放松了,吹着哨子唱着歌。
陆少雁下台后,立刻是面无表情。老实说,她这演技也是炉火纯青,相对邓雨彤而言,她在场上表现得更自然。
武韦学着领导口吻,说道:“大家都辛苦了。”
五个人的剧团,没必要这么客气。
这时候还想趁机与邓雨彤搭讪一番:“原来你唱歌还挺好听的。”
她抬起头,“恩”的一声,一如既往的沉默。
武韦没有直视她,余光瞄到她的脸,依旧冷冷,仿佛是一位高雅女士在等待爱情时内心的不平静而刻意表现出来的平静。
他想了想也觉得,邓雨彤不可能会是失恋,更不可能说是得了要害的相思病。
回到顾大卫家中时,陆小俊说:“我说武韦,你这么会写出这样的作品?”
作为下属,陆小俊这样称呼说是明显不对的,幸好武韦这领导没介意。他说:“差了些资料,慢慢地写下来,怎么?”陆小俊似乎是在质疑这个的作品。
陆小俊还说:“这煽情戏,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没有幽默成分。”
“啊?”武韦不知怎么回答,仔细想想,自己在前几分钟才感慨说喜剧不仅要搞笑,而且可以令人深思。而且,这只是他照搬别人的作品,应该给予尊重。现在有人说,这没必要。
陆小俊还说:“有时候,得找对主题,你这个东西急于求成,有缺陷。”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提出来?”武韦问。
“怕是你不乐意。”陆小俊笑道,“是谁也不会在第一次的时候向你提意见,不是吗?”
武韦没懂,这家伙为什么总是要提第一次。
他还说:“我可以看出你的东西写得有点匆忙,后面那一段的对话,明明可以更加好,为什么要以这种形式来表达,我不懂。”
武韦没理由向他解释说这不是他原创,沉默的他,有这一种“作弊者”答不上问题的耳红,而不是因为陆小俊的话语而感到羞耻。
武韦低声说:“那我以后注意着点。”
他这位领导怎么能低声下气地与下属说话呢,就连身旁的顾大卫也是万分不解。
陆小俊又说:“你还是不太懂这台词的幽默性有多重要。”这似乎是训话,可某人就是悉心接受了。
“你说的对,这个我还是不太在行。”武韦很谦虚,好比是古代帝王的纳谏。关于一个团长的基本素质,这一点,他与老王没法比。因为老王是团长大领导的代表人物,有点高贵的气息,独行的气质,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你二,没有更改的余地,更何况说是要接纳意见。
愿意听取意见的人,实在不会差。
武韦现在要思考的问题,是如何搞笑。他大不了可以把自己画成小花脸,装扮成一个小丑模样,蹦到台上来一段广场舞,或许这样也能逗乐观众。可这不是他所想的“高大上”。
他想说笑话,反倒自己成了笑话;他想讽刺一次,到头来,讽刺的只是自己;他想在幽默的同时,还能挣到很多很多的钱,最后像是成功了,但只是赚到了钱,而且不多。
现在,他只想抽根烟。翻了翻抽屉,发现了那金条,金灿灿的,那是武韦最喜欢的光芒。这是黎霞送的,在老王的庆功宴上。他又想起老王,有点生气。他在感慨,为何人要去寻找欢笑,而不能自带欢笑。
武韦说,普通人的感慨,只是发牢骚罢了。他忙着赚钱,没空感慨,如果要感慨,就非得要一条朋友圈,不然的话这感慨还有何意义。
他的感慨是错误的,在认为自己很幽默的同时,就无形地得罪了许多人。不止是他。他太想赚钱,以至于事事匆忙,效果也是很一般。虽然说有了自己的剧团,当起了团长,似乎有着要走上巅峰的节奏,但这只是苟且。真正的幽默,他还不懂。
他要恶补知识,多读书多看报。谈吐幽默举止文雅,赚了金点成了名人,这是他的宏图大志。
他想当一名幽默家,笑的同时,不苟且,不偷笑。幽默家,好大一顶帽子,使得武韦喘口气都嫌口臭。如果扣上了一个这么的头衔,武韦的言行举止就得是令人发笑,不然的话,就对不起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