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多泥泞,傅泊晟恼怒之余耗尽心力,回光返照间,他感觉不到疼痛,怒视李沐阳损到“兄台你忒不是个东西”
“我也没说自己是东西,你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东西?”
李沐阳摇摇头离开,真不知道现在人都是怎么想的。
被气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傅泊晟算是体会到了,他倒是也不恨那人,毕竟人家说的也对,自己是谁呀?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人凭什么出手相助?
他恨只恨自己有眼无珠误交损友,悔意难当,他手中的尺刀难道就此蒙尘?不甘心!不甘心啊!
李沐阳去而复返低头问还在那等死的傅泊晟“我可以帮你活命一月,不过你得快马加鞭带我去法郡,你愿意吗?”
“可以”傅泊晟应了,只要能挺过此时,他大可以去找白慧师太求经解毒。
李沐阳拿出救心丸塞到傅泊晟嘴里“我也不用你做什么,把我送到法郡就成,到地方后你自可离去,这药丸能让你续命一月”
傅泊晟瞬间感觉那种浑身乏力的感觉没有了,还有一股充沛的气息在体内流窜,所到之处温润舒心,暖洋洋的,像是冬日喝下一壶温好的梅竹酒一般。
“无事,月余已足,多谢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差遣尽管开口,凡我能及定当效犬马之劳”
傅泊晟从地上起来,衣裳沾满泥泞显的有些狼狈,他不是白眼狼,滴水恩涌泉报,他心如明镜清楚的很。
“不用,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救你,我是苦于寻路不便才救你,一报还一报两清了”
李沐阳只是想找人带路,至于报恩?呵,还是算了。
他告诉傅泊晟“我要提醒你的是,此药丸虽能助你续命一月,但是月末之后你若是寻不到解救之法,定会归于尘土消于无形”
李沐阳手里的救心丸还是那个行为举止似是疯癫的师父所给,他也没有添物加料,时效过不过期就不知道了,反正已经有两个试药的了。
他在等,若是傅泊晟真能找到解决之法,他也好对应再加料添物,自古毒医不分家,知晓其一便通二三。
那张人皮还在衣袖里装着,数年前他无意中发现那并不是残卷而是已经补善好的药王手札,医毒之术与日俱增,枉尘没少当他药人。
傅泊晟也没有拍打身上沾染的泥土,他赶紧跑去把自己的尺刀从牛粪里拔出来,撕下衣袖擦试干净。
宝刀在手,天下他有,傅泊晟有了尺刀心中再无所惧,他问李沐阳“你就不怕救了我以后反遭毒手?”
“呵”李沐阳不是在轻视他傅泊晟,李沐阳是在无视所有人,毒手?杀他?如果能杀的死尽管来试。
“也是,你既能无惧黑白双煞的毒功,孤身上路自是有所倚仗,我倒是狂妄了”
“别啰啰嗦嗦了,找家客栈洗漱一番我们好上路”
“不直接上路吗?”傅泊晟以为李沐阳很着急要赶往法郡。
“直接上路?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走在路上且不说像不像乞丐,单是时长腐臭味也不愿同行”
李沐阳言语中那嫌弃之意都不用深思,喜怒之色全在脸上摆着,那明晃晃的嫌弃,只要眼不瞎都能看的出来。
“呃”傅泊晟无语至极,得还嫌弃上了,大丈夫不拘小节,他也不愿衣裳和稀泥上路好不,还不是想早日将人送至法郡,他好去找白慧大师求经续命。
“带路,别发愣了”李沐阳把玩着葫芦瓷瓶,耳边时不时有蛊虫凄惨的吱叫声,那是一概不理。
傅泊晟将尺刀抱在怀里“前面没有客栈,这方圆十几里只有一家食天馆,我们得往回走”
“食天馆?”李沐阳没有反对喜怒之色已经埋藏在心,语气有些冷意“知道了,别磨磨蹭蹭的,那有换洗衣裳的商铺吗?”
“有是有,只是要花上三吊钱呢!我,我”傅泊晟实属囊中羞涩,他身上最后五两银子,三两给了小乞丐,二两银子买了屠苏酒。
“没银子是吧?真是麻烦”李沐阳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傅泊晟“省着点用!这算是雇你的工钱”
“呦呵,散金?”傅泊晟接过金叶子放进怀里,合着他还碰到了富武子弟,要不是一朝被蛇咬,他还真想好好结交一番。
“如若不够你可以借,我不用你还利息,如果你月后能活下来当我药人如何?”
“药人?你是蛮南人?”傅泊晟曾听逍遥镇的老爷爷提及过蛮南人,他说蛮南人都霸道凶残没有人性,若是以后遇见蛮南人能打的过就杀,打不过就赶紧逃。
“蛮南人?什么鬼?没听过,我”李沐阳卡壳,他问自己“你是什么人?”
他也不知道,在这里他无根无家,他是哪里人?没有归属。
九尘绝少,那个不可一世的病秧子,李沐阳本想再造李家大宅,可是他不是一个能停下不前的人,世界那么大,新奇的事物那么多,总要去看看。
他对傅泊晟说“你可以叫我九爷,我不是蛮南人,我的故里即便说出来你也不知道,那里与世隔绝,我一梦初醒就到此地”
“哦!我知道了,原来你是在打探回家的路呀!此事你不该去法郡,你该去梦谷郡找千岁老人,他可是先知大人”
“不着急,来都来了,总要看看风景赏赏山水佳人才是”李沐阳对傅泊晟所言的千岁老人有那么一丢丢好奇。
傅泊晟从善如流“九爷好雅兴,日后若去逍遥镇我定然做东请你吃古谭大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