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图给了安伯,安伯扫看一眼便牢记在心,夜路奔走,装有棺材的马车紧随其后。
“邹尸谷远在汴洲,千里马昼夜不歇也需一月有余,李沐阳你身体若有不适也可停马歇息”
李沐阳面色惨白,他严重怀疑自己是吃坏肚子了,中食二指探脉,脉像沉滑,跳速略快。
好么,李沐阳可以开始排除自己碰触过什么,思来想去居然记不得自己碰到过什么东西?
不对,他碰过潘金莲的尸体,话说一月有余的时间,尸体不会放坏,放臭吗?
听说过排三、排五、排七的、可这停灵一月实属稀罕事,从来没有听过好不。
不明白的事情除却自己钻研琢磨,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向别人取经。
这马车上除了他就是苏浅与安伯,且不说安伯纵马没空理他,单是读唇也很费神,交流起来,虽然没有障碍,但是李沐阳最初的时候可是选择隐瞒自己会读唇这件事。
在此由衷劝告,想要骗一个人,一定要坚守自己的信念,绝不动摇!骗,就骗一辈子,这样对你我都好。
言归正传,李沐阳将自己的疑问抛给苏浅“浅浅呀!这潘金莲的尸体停放月余还在马车厢里颠簸没关系吗?”
“没关系呀!安伯已经往她嘴里喂了栖息丹,至于颠簸,她比我们享受多了”
“栖息丹?”那是什么鬼?
苏浅揉揉眉心,这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人?居然连栖息丹都没听过?
她同情的看了眼李沐阳耐心解释“栖息丹,药王谷雨娆所致,可使遗体停放三月有余,不会出现尸臭之象”
“栖息丹,顾名思义,吞服此药的人将会宛若睡熟一般,不过此药只能在亡者身上用”
苏浅曾听三哥戏称,有人妄想吞食栖息丹,以此规避征伐之苦,不良人走后,他残喘一日便全身溃烂而死。
“那三月后呢?”李沐阳就想但凡是药铁定有三分毒性,可存月余,那么三月期限过后呢?会是什么样子?
“这还真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回来以后我们可以去试试”
“试?如何试?”难道说去找将死之人喂食?那也得多找几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概率多了才能确认它的准确度。
“想让人活下去不容易,想让人死还不简单,魔骨窟里待宰的渣渣那么多,还怕没人试药?”苏浅说起魔骨窟来恨的咬牙切齿。
“魔骨窟?”
“穷凶极恶灭绝人寰的无耻之徒,他们无恶不作撸人妻女,魁首是无相人,听闻他最喜好剥人皮骨做灯笼”
“没人管吗?”
“什么?”苏浅诧异的说“管?也得管的住,无相人的无相功变化多端诡不可测,我爹尚且自保,魔骨窟可不是只有无相人一个,他座下还有十三鬼仆”
“听起来蛮唬人的,武侠人士不是皆有一副热心肠,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吗?为何不集结门派围攻魔骨窟?”
李沐阳话语中的理所当然让苏浅惊了,这是谁家养出来的傻白?怎会如此天真?
谁说习武之人一定要正气凛然?谁说习武之人一定要除魔卫道?凭什么?
苏浅估摸着测算了一番,这围剿魔骨窟需耗费的财力物力没个千八百万下不来,劳民又伤财不合适。
“浅浅为何不回我话?”李沐阳他好奇是发自真心的。
“李沐阳你从哪里听来的?谁说习武之人皆是一副热心肠?如此判定未免过于无情,谁好谁坏又是谁评判的呢?”
她苏浅没有是非善恶观,不,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她苏浅的是非善恶观与常人不同,好也罢,坏也可,没有牵扯到自身与她何干?
李沐阳周转一圈秒懂,不就是各扫门前雪么,屡见不鲜。
苏浅语重心长的说“李沐阳呀!你且记住,但凡热血心肠大多是初出茅庐之辈,菜鸟,俗称初生牛犊不畏虎”
“亦可说不知天高地厚吗?”李沐阳自饮茶水,心中哀叹,仗义侠行不过是一厢情愿,弱者无需救,如不自救必死无疑又何须救。
苏浅敲打李沐阳的脑袋“这诳语说的,你可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我不知道,它是未知之数”李沐阳闪过苏浅的手掌,脑袋这玩意可不好随便让人碰。
艳阳高朗的天说变就变,顷刻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行走途中偶遇暴雨,马惊奔走,安伯控的住手中马匹,后面的就管不住了,非是有力无心实属有心无力管不过来。
“呃~呃~呃”
“马惊了!”车夫自己都顾不来又怎么会为一口破棺材卖命,棺材飞出去横散的四分五裂。
安伯将马匹安抚好以后,上前将宛若熟睡的潘金莲抱起放在车辕,雨中马行多不有不便。
“安伯进马车厢避避雨吧!”苏浅掀开帘子“呀!这人怎么也在这里?马跑了”
“呃呃”安伯指着前面毁坏的马车和倒在地上那断气多时的车夫。
“死了?死便死吧!不过是一具尸体,我的马车还装的下,进马车厢躲雨”
“呃呃”安伯摇头,他才不愿进去打扰小姐,毕竟主仆有别,怎能同坐?
“安伯不如往前走走,说不定前方有庙宇破屋以供歇息”李沐阳提议往前走,这一直在雨水里杵着也不是回事。
“说的也是,安伯我们赶紧往前赶赶路”
“呃呃”
“没有屋舍?树下避雨多有不妥,还是待着好了,安伯你进来,这是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