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吧?
唐骥几次想要发问,却偏偏都没有得到魏水正面的回应。以至于在问出‘二爷,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并且再度被魏水轻飘飘挡开之后,唐骥开始陈述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方式,能选拔出来的,肯定都是总的实力很强的人。如果只是块头大,可能一时占了上风,但终究会输给那些比较灵巧的人。而如果只是灵巧的话,其实作用也还是不大的。当然,如果他们能够想到,先合力除掉最大的障碍,那么所有人存活下来的几率都会更高,这样,最强的人或许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归根结底……归根结底……二爷,我觉得,您能选出来的,肯定会是那种,既有实力,又有些运气的人。”
唐骥看向魏水,可魏水却依旧没有说话。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骥皱了下眉头,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但是,二爷,恕我直言。这样的人,恐怕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吧?”
魏水的情绪终于有些波动了,虽然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唐骥一眼,就又转开了目光。但好歹,唐骥是得到了一些回应的。于是,得到回应的唐骥,忙不迭的再加上一把火。
“要知道,二爷。”唐骥说道,“刚刚我能控制住场面,是因为他们都很害怕,不希望自己被选中,但却很希望被选中的是其他任何人。> “行险?”魏水笑了一下,说不清是嘲弄,还是别的什么。他看向唐骥,眼神由于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稍稍有些涣散,“知道吗?从过去,到现在,或者还包括以后,我每一次行事,几乎都是在行险!”魏水说着,放下酒壶,摊了摊手道,“我就是这个性格,恐怕是改不了喽!”
唐骥听罢,却不赞同,他摇摇头道:“在诸暨县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了您所有的计划,甚至有些部分还参与进去了。但那时候,您好像并没有行险……”
“那是你没看懂!”魏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唐骥的话,说道,“于骗术之道,我和其他人是不太一样的。我设局的时候,往往都会把别人的心理考虑进去。一环套着一环,在事前就想出几乎所有的可能。你也可以把我看成是一个死脑筋,之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显得游刃有余,那是因为我还有无数个备用的方案。人心毕竟不是轻易算得准的,那是世界上最难猜的东西。我的处事往往都很危险,但一旦成功,达到的效果,却会是我最想要的那一个!”
唐骥低头沉思,他想到了田续飞,想到了那个局,想到死了被田续飞亲手交给魏水的万贯家财和唯一的儿子。
“而且,你刚刚所说的,我都考虑到了。”魏水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只像是在说一件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残忍,我可以承认,我的确很残忍,但我也不是没有给他们留下活路。一个监室之内,所有人都活下来,其实有办法,只是……罢了,就算我惨无人道好了,这个时候,八成是没有人能想得到那个办法的。即便想到了,恐怕也没有人愿意配合他的做法。另外,你提到了胜利者……”魏水仰起头,想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唐骥,问道,“你真的认为,活下来的会是实力最强的?”
唐骥点头,他觉得这个答案根本就不需要讨论,也不可能受到任何的质疑。
“我要确认一下,你说的实力,指的是这个。”魏水说着,左手攥起了拳头,右手一根手指头向左手指了指,对唐骥问道。
唐骥看懂了魏水的意思,却不知道魏水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只能顺着感觉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拳头最硬,再加上一点儿运气,最终必将成为一个监室最后活下来的人。
“敢不敢打赌?”魏水松开拳头,又抓起了酒壶。直接拎着壶,往嘴里倒酒。抹了把下巴上淋漓的酒水,又问了一遍,“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什么?”唐骥问道。
“就赌最后的赢家。”魏水道,“我承认,有些人会因为拳头够硬而存活下来。但是,绝对不会是全部!我敢肯定,结果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你认为不能活下来的人,很可能,恰巧是最终的幸存者。”
魏水的话让唐骥听得直迷糊,他搞不懂,到底是自己哪里弄错了,还是魏水自己没搞明白事情。自古以来,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难道会有什么意外?
唐骥突然想到了庞笑,他连忙说道:“二爷,您作弊可不算数!”
“作弊?”魏水乍一听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看了唐骥几眼,便也想到了被他扔进牢中的庞笑,“你说那个?作弊……算不上吧?”这话一说完,魏水就不禁想起了他趁着整理衣服的工夫,塞给庞笑的东西,紧接着便有些心虚了,“好吧,好吧,你觉得是作弊就是作弊!但是,我说的不是他。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肯定不都是靠拳头取胜的。而且,很可能是你觉得完全赢不了的人!”
这样的赌约想来就比较有意思了,唐骥开始苦思冥想,该赌点儿什么东西好。眼神上上下下,将魏水搜刮了好多遍。却发现魏水在又灌下几口酒后,突然‘咣当’一声趴倒在桌子上,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的睡了过去!
这……什么情况?
唐骥愣愣的看着魏水,心想,不想赌你就别说啊,用得着这样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