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老迈的怪鸟,谁也不知道他来自哪里,但是每个血参村的村民,从出生就知道怪鸟的存在,都受到过老鸟的祝福,接受过老鸟的教导。
黎九指他们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血河界。一方面是秉承祖先的夙愿,想洗掉耻辱的奴印,想要获得自由,看看大世界的风采;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这只怪鸟快不行了,寿元将近,不但羽毛快要掉光,好多年都没再飞出巢了。
有人怀疑再过两年,甚至一年,又或者就是明天,老鸟便会回归天国了。没有了老鸟的保护,血参村在白鹿山就是赤裸裸的小羔羊。就凭他们的实力,哪里敢独自生活在这小山村,哪里敢对抗血妖,虽然祖地不可丢,但算来算去还是性命最重要啊。
老鸟眼神早已浑浊,但目光依旧悠远,在他的视线下,全村情况一览无余。多处的战斗,虽然貌似激烈,在他的眼中都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老鸟半点也提不起兴趣。
不过,当他看到莫随风一拳打爆那个紫衣龙非墨时,他的眼神募然变亮了许多。当红衣“女”出现,并再次莫随风击飞时,老鸟衰弱的心脏,竟很难得地跳快了几分。
老鸟既鄙视又无奈地看了一眼,仍跪在树下祷告的黎九指,灰色鼻孔中喷出两道厌烦的鸟气,索性彻底关闭了听觉。
他如同看戏一般,目不转睛盯着莫随风那边的战斗,津津有味看了起来,再也不肯理会其他了。
………………
红衣妖男从屋内废墟中,爬了起来,脸色铁青,没了先前的优雅。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净了嘴角的血迹,无比阴沉地重新走回院内。
莫随风没有动作,静立于院中,他虽看似平静,但内心忐忑,神念在妖男身上莫名其妙失去了作用,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妖男紫金能膜的关系呢,还是另有神异?
红衣妖男依旧自信,但是还是提高了警惕,他阴阳怪气道:“钟先生,你的力量可真大,要不咱们合作吧,你问我联手,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不难在这血河大陆闯出一片天地,而且……...奴家肯定会好好疼你的,嘻嘻嘻嘻…..“
“呸!你个死变态,男不男女不女的,羞也不羞,你觉得贫道会答应吗?!”莫随风有点生气,拼命就拼命呗,净弄这些恶心人的调调,他冷言讽刺,丝毫不留情面。
红衣妖男自幼酷似女性,后因修炼,几乎完全变成了女身。他酷爱女身,自认为是这辈子投错了胎。因为他长得好看,也自认为艳绝天下,美貌无双,所以他生平最恨人家说他不男不女。
莫随风的话语不多,但那种从内心透出的鄙夷,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痛点,红衣男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便撕了莫随风。
作为修炼了几百年的老怪物,红衣妖男的手段多着呢,他目光骤冷,动了真火。
“小子,别光逞口舌之利,一会儿奴家定要拔出你的舌根,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说了!”红衣妖男毫不犹疑拿出了真本事。
他一个个古怪手印迅速打出,在其掌心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古老的字符,字符璀璨夺目,生灵活现,映照的天空都明亮了起来。
轰的一声,一条血褐色的凶蛟自符文中化形而出,血蛟凶气弥漫,张狂无比的扑向了莫随风。血蛟无比凶悍,水缸粗细,鳞片很密,带着一种沧桑古意,仿佛从那地狱中杀出的恶魔一般!
“什么玩意?”莫随风发蒙,他从没见过这个东东,眨巴眨巴眼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带有物质性的是物理攻击,带有能量性的是术法攻击,带有灵魂性的神魂供给。这血蛟状似活物,却又身体朦胧,倒地算是什么呢?
莫随风未动,可那条血蛟哪理会这些!呲牙咧嘴,上下翻腾,大口一张,喷薄出一片又一片炽光,向着莫随风横扫而去。
莫随风不知如何应对,不敢硬抗,咫尺天涯骤然发动,一个闪身退到了二十米外,堪堪躲过了攻击。
炽光喷薄,掀起漫天热浪,虽然没有喷中莫随风,但附近的树木、房屋,却不能幸免,全部遭了殃,不断发出喀嚓喀嚓声,相继崩碎倒塌。
血蛟威力惊人,肆意追逐,凭空乱舞,不知疲倦地大片大片霞光炽热喷薄而出。
莫随风上蹿下跳,左躲右闪,头皮发麻,衣衫褴褛,哪还有空瞎琢磨。一边躲避,一边拍出一道道掌心雷,再无丝毫吝啬。
刹那间,黎家小院雷光闪烁,炽光肆虐。无尽雷电,炽烈神芒,充斥了这里,让天地间变得亮如白昼,璀璨夺目,像是无边的大火在熊熊燃烧,烧塌了虚空。
雷电为天下至阳之物,号称一雷破万邪,终于没有辜负莫随风的期望,血蛟身躯庞大,目标明显,十几个掌心雷轰出以后,凶恶蛟龙终于耗尽了精气,“轰“地一声化作滚滚精气,消散在了世间。
不过饶是如此,莫随风此时也是狼狈到了极点,偶有几次被炽光扫中,虽然靠混元真身硬抗了下来,但衣物等凡物全被炸了个稀巴烂。
莫随风脸色漆黑,刚刚穿上新衣破破烂烂,俨然成了叫花子一般,幸亏眉毛胡子还没长出来呢,就又被烧了一次。
“嘻嘻!嘻嘻!钟先生,滋味不错吧!”红衣妖男怪腔怪调,出言讽刺,他看着莫随风的狼狈相,甚至兴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哼!死人妖,有本事你在弄条出来啊!”莫随风毫不示弱,出言讥讽。
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