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符悦愣了,把血淋淋的伤口伸到陆泠面前,哀怨,“万一留疤怎么办啊?”
陆泠皱眉,好像没听见她的问题,不答反问,“很疼吗?”
“不疼,但是……”符悦还是很心疼陆泠白花花的手臂会留下痕迹,想要继续劝说。
陆泠却态度坚定,“那就自己处理一下,涂点药,注意点饮食不会留疤的。”
符悦抿了抿唇,“哦……”
村民看她们商量好了,说,“先上车。”
这一回,车子开得特别慢,符悦不住打量着衣袖,再看一看刚才划伤自己的铁杆,生怕衣服破了杆子绣了,检查再三仍是不放心,咬牙,“衣服有点破了,这里有铁锈,还是去医院吧,万一得破伤风呢?”
陆泠面无表情,扯着她的袖子看了看,“没破。”
“破了!”符悦也坚持,“这里黑,你看不清楚!”
前头的村民现在不聊天了,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也说,“去县城医院一趟吧,不远!”
符悦点点头,真诚地看着陆泠。
陆泠犹豫片刻,最后一叹气,换了个位置坐在她旁边,压低声音道,“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先前陆泠一再拒绝上医院,符悦只当是心大,听到这句话才知道陆泠的考虑。
她们自驾到了县城,跟人接触的时候,陆泠一概不出面,戴着口罩站在旁边静候,全由符悦一人代劳。这么坚持到了山脚下,陆泠才有机会摘下口罩,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村里的环境纯粹,陆泠也比较轻松,但出了村子,仍是马上把口罩戴上了。
这么小心翼翼的防着,去了医院,不就全毁了?
县城里的电视台可比村里头那翻来覆去的两个地方台多多了!
想到这层面,符悦也纠结起来,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安全最重要,“身体重要啊。”
陆泠心存侥幸,“不会有事的。”
“那……”符悦一抿唇,小声撒娇,“我觉得好疼啊。”
看了她一眼,陆泠终是妥协了。
以一种很微妙的方式。
“那……”陆泠凑过来,贴在她耳边说,“我们一回去,就想办法让你激动起来,交换之后就不疼了,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符悦觉得陆泠每一个字都有画面感,颤了颤,恼羞成怒地推开陆泠,“不去了不去了!”
陆泠深感安慰,“乖~”
说完,陆泠还深情款款地凝视符悦。
血没有流了,方才辣辣的疼也被风吹凉了,符悦感觉自己的伤口隐隐有些痒,传到心底的那种,恰似昨天被窝里的偷偷摸摸,浑身一抖:
……看什么看!
经过一场“小车祸”,村民这回是专心开车,稳当把她们送到了旅馆门口,还掏腰包表示要给钱。一只粗糙有力的手捏着红色毛爷爷往前探,符悦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陆泠很镇定,把钱推回去,摇头说,“不用了,就当是车钱吧,麻烦你们了。”
“可是……”村民懊恼,“村长托我们给的。”
陆泠一愣,“什么?”
“村长说,你演了这么多年,也没闯出名堂,挺不容易的……就托我们再请一顿饭,但是出了这档子事,我实在没脸跟你们吃饭了,这钱,你就拿着吧!”
“……”
陆泠眼角抽抽,把钱接了下来,塞到一脸懵逼的符悦手里。
完成任务,村民还赶着送东西给亲戚,与她们道别。
等人走了,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了,符悦看到陆泠一脸不高兴,弱弱说,“你别生气,村长是关心你……”
“走。”陆泠拉着她,一鼓作气往前台走。
符悦急了,赶紧把口罩戴好,手上忙得没空闲,脚下也乱着步子特别狼狈,索性把拉扯的陆泠甩开了,没好气,“急什么啊,我还没带好口罩,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不会有人认得我吧。”陆泠幽幽道,皱着眉,把符悦一张娃娃脸苦成了怨妇。
原来是受了刺激。
符悦很少见从容淡定的陆泠现出这样的神色,扑哧一笑,“行啦,你别在意,村长每天要做这么多事情,村子在山里边,走出来一趟多难啊,县城又没有像样的电影院,村长哪里知道你是影后啊。”
陆泠抿唇,“我还想,让村长知道我现在过得不错呢。”
“连医生都不敢看,算是过得不错吗?”符悦怕耽搁了治疗,扯回正题,“我们先去处理伤口好不好?”
“好吧。”陆泠去前台领了物品,牵着她往房间走。
空置了一晚的房间仍是她们离去前的样子,符悦不管那么多,倒在软椅上哀嚎,“哎呀,终于坐到了软凳子!”
陆泠警惕性比较强,先把所有东西打量一遍,才拿出了备用的药品,“我先去洗洗手。”
“好。”
伤口不算深,符悦也不矫情喊疼,但看到白嫩的皮肤上多了一道,仍是有点不放心,而陆泠满不在乎,拿了东西就去洗澡,进门前交代一句,“可能有点久,你先睡会儿。”
可能有点久?
符悦知道陆泠的讲究,不管是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对她的身体,洗澡都要耗费极其长的时间,擦了沐浴露不够,要擦身体乳,敷个面膜,而且不管是在家里还是临时停留的一家酒店,那些瓶瓶罐罐带着根本不嫌麻烦。
凭借经验,符悦觉得,陆泠至少要在里面耗费差不多一个小时。
县城不大,她们选的地方在中心,离县城医院来回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