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不远,最起码在符悦感觉到累之前已经到了。|矮小的一座小平房,外头是不起眼的水泥灰,第一眼让人注意到的是门扉正中的红色倒福字,半边沾着,半边随风飘扬。
符悦刚才还庆幸不用再继续走,这么一看,有点失落:就是这里吗……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的样子,离了春节大半年了,还贴着福字没摘。
“来。”村长招招手,开了锁。
门扉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颤巍巍打开,上头的铁锈震掉了一些,落在满是黄土的台阶上。符悦看得心惊胆战,想着里头会是怎么样的惨状,慢悠悠挪了进去。
她多虑了。
虽然是水泥地,却铺上了一张素雅花纹的地毯,里头的家具不多,一长一短两张棕红色的木椅,一个茶几,一个老式电视,看起来都是有了些年份的,不过村长很有心思,全都干净整洁,缀上三两小摆设,或是别具心思的杯垫,或是手工精美的绣花垫布算不上多么惊天动地的好看,但是一眼看过去就是舒服。
“随便坐,我把东西先放好。”一顿聊天之后,村长也不会跟她们太客气,先把从村委会拿的东西放回房间,
符悦吃惊得左顾右盼,看了一圈又一圈,小声说,“跟外面很不一样啊。”
“嗯?”陆泠也在环顾,听她说了这么一句,笑了,“你以为是什么样的?”
符悦不敢说,眨眨眼卖萌想蒙混过关。
没有多问,陆泠走到电视机柜旁边,凝视旁边装饰的一个小木偶。
那有什么含义,符悦看不出来,但瞧着陆泠出神的模样,直觉那不起眼的小装饰背后应当有一段故事,也跟去看。
符悦没来得及问,村长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她们俩齐齐对着木偶发愣,扑哧一笑,“我一直留着。”
“这里……”陆泠勾起嘴角,“一直都没变。”
村长先是点了点头,而后似是想起了事情,改口。“不对,还是变了一点的。”
“嗯?”陆泠讶然。
村长忽而兴奋起来,招呼她们,“你们跟我来!”
说完,村长就自顾自地往其中一个房间走。
陆泠和符悦对视一眼,跟了上去,等那个房间门打开了,才发现里面和外头不一样,是花了点心思装修过的,墙壁贴了有暗纹的白色壁纸,铺上木地板,家具也不像外头以实用为主,床架的繁复枝桠造型,看得人目眩。
“你看。”村长指了指一个别具心思的板子。
板子上头是一些奖状,还有照片,上头有村长,有一个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的男人,有一个慢慢长高长大的女孩子。
符悦明白了,这是村长的女儿。
“慢慢地积累这么多了。”村长感慨,转头看陆泠,“你也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陆泠笑了笑,“中秋她会回来吗?”
“这么远,还是不让她那么辛苦了。”村长叹气。
陆泠点头,没说话。
“你们今晚住这里吧,房间我一直在打扫,干净的。”
“好。”
叙旧完了,就应该吃晚饭了,符悦和陆泠都算半个厨房白痴,做的饭能吃但不好吃,不巧,村长也是一样,工作太忙加上一个人在这里,很少开火。
她们三个人忙活半天,才把面条煮好。
可惜,死状凄惨的鸡蛋在汤里沉浮,有的是绵绵一片,有的是大小不一的块状,看起来很让人没胃口,生菜火候过了,呈现一种很不好看的黄绿色,面条糊作一团,没有一点韧劲……
符悦不信邪,尝了一口,终于认命:跟想象中一样难吃。
“唉,对不起,我手艺这么多年……也没变。”村长调侃。
符悦和陆泠被逗笑了,正准备把这锅卖相口味都不好的面条吞下肚,响起了敲门声。
村长开了门,来人是个笑容可掬的阿姨,捧了一碟热腾腾的锅烧肉还有半筐芋头,“村长,听说你有客人,我们家菜正好做多了,就给你捎一点过来。”
看到食物还在冒热气,村长感受到用心,不大敢接,“这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的!就是邻居串门!”阿姨不由分说地往里走,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
村长总不能赶人,没了办法,只能接受,“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阿姨爽快答,“那我先走了。”
转身的时候,阿姨的目光扫过符悦和陆泠,不像是先前自然而然地看一眼,而是特意在陆泠身上打了个转。
符悦感觉有点不妙。
不过,符悦和陆泠要从县城坐小摩的赶来,又走了好长一段山路,早就饿的头晕,在村长的招呼下也不客气,直接开吃。
符悦吃得太急,没多久就觉得肚子涨得慌,默默停下,陆泠保持身材那么多年,胃口变小了,吃了一点便放了筷子。村长看她们那么快不吃了,担心,“是不是不合你们的胃口?”
“不是,我们胃口小。”陆泠答了。
符悦点了点头,也想附和,谁知一开口却是……
“嗝儿~”
“哈哈哈,吃饱了就好。”村长笑笑。
过了一会儿,村长也吃饱了,她们把东西收拾了,就坐在家里看电视。村里能收到的电视台不多,她们盯着八点档狗血电视发呆,而掌握遥控器的村长拿着一个文件在勾勾画画,没注意到她们,好像工作得很专心。
符悦和陆泠对视一眼,默契地把视线转回无聊的电视剧去。
不一会儿,她们感觉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