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天牢已经时至朝阳初升,因墨无双守在狄怀英与昆仑奴身旁一夜没有休息,故而直接入了房间倒头便睡,再一睁眼竟到了晌午。
腹中有些饥饿,墨无双稍显慵懒的靠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狄怀英与昆仑奴老人的计划,另一边又唤罗小九端些饭食,岂料此刻房门敲响,传来的却是狱卒焦急的声响。
“我说无双姑奶奶诶!您总算是起来了,一个时辰前有位自称一家镖局的年轻人堵在天牢门口说要见你,又不清楚什么原因与狄大人发生了口角,现在闹僵了就等您过去劝架呢!”
墨无双这一听感觉事情稀奇,他们一个倔驴的脾气,一个弱气的性格,按理说八竿子打不到边,又怎么可能牵扯到一块!
当即在门外狱卒的催促下来不及换衣物,仅是披了件绒袍便与狱卒一同前往天牢大门方向,果真瞧见了被人团团包围的二人。
此刻刚子身着兽皮衣且牵着一匹老马斜靠在天牢的大门旁倔强的不动地方,而另一旁狄怀英却是将面色气得煞白,直引得周围狱卒面面相觑,却不清楚应该帮谁。
“别吵了!无双姑娘来了!”
随着一声高喝,狄怀英与刚子之间的争吵终于停止,而后众人将目光瞧来,却均是面色一红再次别过了头去,特别是耿直的刚子竟然看傻了眼。
“看什么看!要不是听说你们两个吵起来了,我至于仅披一件衣服就跑出来吗!”
墨无双伸手理了理衣襟与裙摆,这才将乍泄的春光隐藏,看模样丝毫不在意,但若是罗小九在场依照对于墨无双的熟悉,定能感到其心中那诡异的满足感。
“说实话,这可不是我找事啊!”狄怀英伸手揉了揉发黑的眼圈解释道。
“我看他是你找来的人,就叫他进天牢内的大厅等你,可这小子非说镖门的规矩不入刑牢之地,所以杵在门前一步都不离开。”
“而后我又劝说两句,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就看我不惯,甚至要不是周围几位兄弟拦着,他还要揍我!”
想到刚子那斗大的拳头,狄怀英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而后朝着墨无双含泪诉苦道。
然而另一边的刚子听言却不说话,低垂着脑袋红着面,更没有一丝狡辩,看模样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诶,愁死我了。”墨无双揉了揉太阳穴,而后朝着狄怀英提问。“那刚才你到底说了什么啊?”
“怀英刚才只是说,昨日晚上我和无双姑娘一夜未归,今早甚是疲惫,而你回来便睡着了,所以劝他进来等一下,待到你醒来后再说前往黄沙寨的事”
“咔咔!”墨无双捏响了手指,盯着狄怀英露出一丝气愤的神色。
“来!怀英少爷把牙咬紧,让我好好的疼疼你”
事情很“愉快”的解决了,当墨无双指着身旁眼泪汪汪的狄怀英向刚子介绍的时候,后者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随后与墨无双二人一同去了街边的茶楼商量去黄沙寨的后续事情。
“老板,来一壶龙井,再来点小菜!”
三人寻靠窗的位置,仔细打量周围没有外人,这才无奈私下交谈起来。
“刚才真不是我找麻烦,以前我外公说过,镖门的规矩是不跨入衙门与牢房一步,不论外人怎么看,这东西行镖犯忌讳。”
说着刚子从怀中取了一包牛肉干示意狄怀英尝尝,看模样是抱着道歉的意思。
“抱歉啊,刚才听您说的话,我还以为您是来打破无双姑娘和李少将军关系的,如今既然已经解释清楚,还望这位官爷莫要怪罪咱方才的鲁莽。”
“彭!”墨无双伸手狠狠的锤了下桌面,惊得端茶来的老板耸了耸肩膀,遂急忙放下茶碗赶紧闪至一旁,而后墨无双只得打了个哈欠叹息道。
“说正事吧”
一张稍显破旧的兽皮扑在桌上,上面是用炭烤出来的地势分布,显然这是王老镖头多年行镖亲手绘的宝贝地图,而后正见到刚子伸手为二人指着一处解释道。
“黄沙寨坐落于十二连云山的最深处,因那里依断崖而建且高手云集,官兵四十余年围剿不下百次,却均是弃甲而归,故此地在于连云山匪徒心中等同于靠山。”
“而五年前此黄沙寨由鹊落刀碧婷为父顶替大当家之位后,对于伤害自己亲生父亲的官府更是敌视,每当有官镖打此经过无一不被拦截,为此当地官府也头痛不已。”
“鹊落刀?”墨无双闻言略作深思,可奈何初出江湖所知甚少,而一旁刚子只得补充道。
“听说年纪也不大,两把柳叶蝴蝶刀被练出了武尊境界,性格泼辣但甚讲道义,再加上一手养出的情报网更是令黄沙寨如虎添翼,而寨中老人对于此女子的手段也甚是服气。”
“此次刚子虽然不知姑娘为何寻黄沙寨,但如今情况最好不要说出与官府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不然别说帮助姑娘做事,就连离开那地方都成了问题!”
闻言就连向来信心十足的狄怀英都皱起眉来,显然这位寨主并非善茬,并且与官府有着难以缓解的恩怨,如今若是寻求帮助只怕难如登天!
“无双姑娘,怎么说?”
刚子已经将眼前的事实阐述清楚,伸手将面前茶杯推至二人跟前,来回扫视下稍沉气继续道。
“镖门有规矩不问东家此行目的,但同样也不会铤而走险,无双姑娘于刚子来说不算外人,所以希望姑娘左右权衡,毕竟以刚子这点的本事恐怕在黄沙寨中掀不起多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