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听了张嬷嬷的嫌弃便笑道:“能给就算不错了,就这些破铜烂铁,要不是为了面子,估计他们都要舍不得,毕竟总能值几个钱的。”
张嬷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道:“他们家对小姐估计还真是恨之入骨了,要不是恨之入骨,就是对小姐不好,但凡要对小姐像个亲人的样子,小姐有俸禄和官庄收入,他们府上要没钱准备嫁妆,也该将小姐先前交到公中的钱留给小姐置嫁妆的,而不是明明有钱,却不给小姐置嫁妆,用这种破烂货来充数。”
木槿笑道:“既然不给,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没想过占他们的便宜,只要他们不占我的便宜,我就谢天谢地了。”
“小姐还是太厚道了。”张嬷嬷叹了口气,忍不住道。
说实在的,一直在对子女出手大方的昌平王府呆着的她,还真是从没见过周家这样的,这样苛待亲生女儿,偏面上还装出一副对姑娘很好的样子,也太不要脸了。
“也没什么的,她们现在这样对我,搞的恩断义绝也挺好的,要是关系太好,将来天天来骚扰王府,让我给他们行什么方便,或打什么秋风,我拒绝都找不到借口,现在对我这样差,我以后完全可以不用搭理他们,一想到不用天天看着这样一群极品,我觉得没得到什么嫁妆,也值了。”木槿道。
她觉得周家人看似聪明,其实挺短视的,做什么事都只看到眼前一点利益,像之前自己刚回来时,自己明明跟他们无冤无仇,还明知道自己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昌平王爷的外孙女,要对自己很好,笼络住了她,还愁得不到什么好处么?结果呢,一个接一个地找自己的麻烦,连自己的俸禄和官庄收入都要抢走,磨的自己对周家不但生不出一丝亲人的情份来,还对他们厌恶透顶,这不是傻是什么?
现在也是这样,知道自己成了王妃,不但不对自己好一点,还为了省几个嫁妆钱,拿这些破铜烂铁打发自己,如此短视,让木槿想着,也难怪清安伯爵府越来越落魄了,还不就是因为这个伯爵府的当家主人,一个比一个短视,看似有小聪明,不肯吃一点亏导致的么,嗯,他们小亏是没吃到,小便宜也占到了,最后却失去了更大的利益,还得罪了能给他们带来更大利益的人,这样搞下去,清安伯爵府不落魄才怪了。
另外,不知道当年德昭县主的死是不是跟他们有关,要是跟他们有关的话,那就更短视了——自以为弄死了德昭县主得到了一大笔嫁妆很爽很合算,却失去了昌平王府这个大靠山,要不然,德昭县主没死,有昌平王府这个大靠山帮忙提携周家,这么些年,周家得的好处绝对不止那五万两嫁妆。
所以对周家人的表现,她觉得眼下虽然看起来挺可气的,但从长远看,还是好事。
听了她的话,张嬷嬷不由点头,道:“这倒也是。”
心中不由深深鄙视周家的没眼光,明明家里出了个王妃,却这样对人家,显然以后是没法靠着这层关系,振兴周家了,也不想想周家大房无子,将来没爵位了,成平民了,成为平民的人,要是没个好的靠山,在京城这种到处都是达官贵人的地方,搞不好哪天得罪了谁,那真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现在有这样一个好靠山在眼前,不但不去依靠,还想方设法地得罪,如此短视,也难怪周家要败下去了,这可真是老天给他们掉馅饼,他们都不知道接。
张嬷嬷嫌弃周家说是陪嫁一千两,其实几乎没拿东西,而别人就不这么想了。
看木槿有这么多好东西,已经被远嫁了的周欣茹看不到也就罢了,周六娘、周爱茹两人可是眼红的眼睛滴血,哪怕周爱茹一遍遍地安慰自己,将来木槿被休了,这些东西就是自己的了都按捺不住那种眼红——要因无子被休,女方的嫁妆是拉不回去的,因为是女方没理,而如果木槿没将嫁妆拉回去,等她嫁了进去,这些东西自然就会落到她手里。
“比我们全府还有钱!凭什么咱们过的这么可怜兮兮,她却有那么多钱?凭什么?!”周爱茹忍受不了地向白姨娘道。
白姨娘自然不会说“谁让人家有个好外家,给了她那么多钱,又不是咱们府上给她的,她再有钱又关咱们什么事,咱们不能仇富”这种讲道理的话,她也一样仇富,于是不但不劝阻女儿不能这样犯红眼病,相反,还叹了口气,火上浇油地道:“这人跟人啊,就是不一样。”
其实她也很嫉妒,想她奋斗了这么多年,才攒下了些家当,就被木槿收回了那么多,眼下手中只剩一点点了,将来继承周家,也不知道能有多少家产可继承,要是没多少家产可继承,到时要钱没钱,要爵位没爵位,这奋斗来的成果也太差了,那样她空有金手指,岂不是白奋斗了?要知道她先前拼死拼活想霸占周家,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冲着德昭县主留下来的那五万两嫁妆来的,现在这东西都被收回去了,霸占一个空壳子周家有什么意思呢?一想到这些,白姨娘就不由恨死了周木槿。
“那咱们就看着她坐享富贵啊?”周爱茹实在是接受不了地道。
“那你想怎么样?想想周欣茹的前车之鉴吧,你也不想像她那样,被你父亲打发走吧?反正她命中无子,将来是被休的命运,你老老实实等着便是,别搞什么花样,免得像周欣茹那样,就得不偿失了。等她倒霉了,你当王妃了,还不是你想怎样整她就可以怎样整她?”白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