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开了那道门锁,江楚凡都还没有进门便已看到那站在窗前的她了……她倚靠着窗栏,望着窗外,她的侧脸不带任何表情却满载了哀落,她眼睛的点像是望得很远,远得似乎飘渺得没有一个焦点。
他向她走去,故意加重了脚步的力道。
卓梦知道是他来了,她感觉得到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只是,她没有力气再去面对他,望着窗外面的世界,那里虽然一片苍茫,但在那遥远的地方还有她一点点的渴望。
停在离她半丈之远的地方,他把她的样子印在了眼底。
“明天……”
他说。
“我会安排一些人陪你出去,见见她就好,早点回来……”
他平平淡淡地留下了这一句话,转身,他没有多余地驻足。关门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了良久,屋子里一片昏暗,只有那被窗帘遗漏的细细缝口处才有一点点的光线照射进来。
江楚凡站在卧室门外停滞了一会儿,扬起了头,他收回了刚才的失落,高傲地离去。屋子里,卓梦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遮挡住她眼底所有的流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忽然间,她微微扬起了嘴角,几近嘲讽……他答应了她的要求,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要求,她该感激吗?
……
安静的咖啡厅里播放着优雅的古典曲目,这样静谧的氛围却一点都不能平息施洛洛此刻不平的心情,因为门口的四个“流氓”总是在监视着她和卓梦的一举一动,让她火大到了极点。
“太过分了!”
施洛洛狠狠地瞪了一眼门口衣冠楚楚的保镖们,转头就对着卓梦吐牢骚。
“江楚凡就是个qín_shòu,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出个门都要派人监视你,他把你当做犯人吗。”
卓梦听着施洛洛愤愤不平的话只是抿嘴苦笑,她手里的汤匙慢慢地搅动着褐色的液体,这样的动作只是在纾解她心里小小的苦涩罢了。
施洛洛快被她气死了,她在这里发那么大的火,她这个当事人倒好,心平气和的还能微笑,她到的境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梦梦,你的心里就没有气吗,没想过要反抗他吗?”
“反抗?”
她反问,一边的嘴角轻抖了一下,自嘲的意味那么明显。
“我还能怎么反抗?”
“他这是在禁锢,你可以报警抓他呀!”
有用吗,她苦笑了一下,看向施洛洛,她的无奈毫无保留地泄露出来。
“洛洛,他是我的丈夫,不管他再怎么无礼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想和他闹得那么僵,况且,他对我……并不算坏。”
“不算坏?!……那他要怎么做对你才算坏的?”
她垂下了眼,闷着头不说话。她的沉默让施洛洛没了语言,她总是这样,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忍着,忍不了就瑟缩在一旁装作无视,她不计较她却看不过,她看不过她最好的朋友就这么任人搓揉捏扁,她心疼。
“梦梦……”
施洛洛覆上了卓梦的手,像是要传给她力量一般。
“你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卓梦看向了施洛洛,她眼里的波纹那样平静却让施洛洛的心里一阵酸楚揪疼。
“他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就算他一直以来只是把我当做保障他商业交易的工具也罢,我却不能把他看得那么纯粹,我和他已经组成了一个家庭,他已经是我的家人,不管我们现在有多难相处,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变得相濡以沫,婚姻不是儿戏,我不想它无疾而终。”
听了她的话,施洛洛慢慢地收回了手,靠坐在沙发上,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卓梦的话太过深奥了,她不能听懂,更不能理解她的这种思想。她是信奉爱情和自由的,江楚凡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她深恶痛绝,她和卓梦不一样,她做不到去原谅一个限制她自由和灵魂的人……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卓梦这样的经历吧,她一直是被家人宠爱着长大的,而卓梦却不同,家人的意义对于她而言也许比生命还要重要,她和她的不同就在这里,所以她无法用自己的思想去揣度卓梦这样思想下的心情。
但她还是不死心,生命不重要,那爱情呢?
“那宫野呢?”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卓梦的心还是忍不住悸动,带着无尽的思念,夹杂着无尽的心疼。
“他对你的好比江楚凡强烈百倍千倍不止,你为什么不把他当做家人,不像维护江楚凡一样去维护他?!”
施洛洛好恨,那么好的宫野卓梦怎么会选择离开他。卓梦沉默了,她不说话,她没有话语来道清楚她和宫野的关系……他,早已是她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存在了,没有人能超过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可是,她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他,她,太弱小了,不够资格。
卓梦眼里的伤越聚越浓,,施洛洛看到了她的痛才惊觉自己犯了一个明知的错误,她不该提起宫野的,傻子都知道他是卓梦一辈子都无法与外人道说的伤痛,她怎么还能在她面前提起他呢。
“你还记得唐睿吗?”
施洛洛飞快地转换了话题,宫野不能提唐睿她总不能不管吧。
她点了点头。
“记得……他过得还好吧。”
提起他施洛洛的不平又被激起了。
“不好,他过得非常不好!”
“怎么了吗……”
卓梦露出惊讶,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