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亮正在渐渐复明,那三具鬼魂齐齐尖叫。
“来不及了。”
“我不想回去!”
“记得,不死就没办法到……阿!”
月华重归,最后的声音是“救我们!”
蕙娘的眉头紧皱,是真是假……
“我觉得倒不像是故布玄虚。”
死了才能到的地方,难道是冥界?这不是扯淡么,为了条龙脉他们俩还变成鬼修了?死了,死了,死了。她在心里不断的默念和思考,想了半天说道“白家?”
于是在地面上朗声道:“白家的朋友,不出来见见吗?”
没有反应,她眼神流转了一圈。
“我和陈秋月有交情,确实是白家的朋友。这既是白家的地盘,那我当然不会做什么让白家为难的事情。何况我和我朋友是不是听了这里有什么宝藏来的。”
说完这些,只有静静地等待。
半晌之后终于有人回应“进来说话吧。”
面前乍通出一条地道来,一个个石做的台阶通向深处。申不害挡在她身前,先一步进去,她也跟上,直到走了十多步之后身后一震,来路已封住了。
又走了约有百步,两人才踏上平地,石阶也已不见,她面色一沉,没有说话。
这里面显然是墓穴的样子,但是并不华丽,并没有什么金玉壁画,只是几根柱子支撑。
要是有哪个人真的来到了这里,才要气死,宝藏?被沙土打个灰头土脸还差不多。
两人已走出很远的路,蕙娘目色愈冷。
“前辈这样待客,未免不太好吧?”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我在前面的石室里。”
眼前百步果然有石室,那应该就是主墓室了,不知当年究竟谁埋骨在此,这样的工程加上上面的石阵,还真挺不简单的。按说这样的大墓,应该有一些壁画来叙述墓主的生平,这里却空旷极了,什么都没有。
心下十分提防间,石室的门突然大开,申不害当即提起了短匕。只见石室内一人着白衣,眉毛同样是淡不可见。
“两位小友性子太急了。我已立誓不出此室一步,也不让人进来一步。让你们下来,已经是极限了。”
好吧,两人站在石室前三尺和室内的人说话,“前辈,无意冒犯,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石室里的白衣人咂了咂嘴,“你们都说了和秋月有交情,那我当然姓陈了。”
……这位前辈长眠地下,看来脑子已经不是那么好使了。“咳,那么,陈前辈。”
白衣男抬了手然后又极具地缩了回来,自喃道:“不出室门,不光是脚,手也不行。”
蕙娘感觉到自己嘴角一抽,见申不害面色平静,心想:这果然是军中混出来的人……这种情况还能不为所动,她反正是输了。
“咳,两位小友,先让我猜一猜。”白衣男笑了笑“两位小友是为了龙脉而来吧?”
为什么这个陈前辈,说的话始终让人非常紧张提防呢……
“陈前辈,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是不是很久都没有从这里出去了?”蕙娘笑容可掬。
白衣男掐指一算。“嗯,有三百多年了吧。”
呵呵,怪不得这么不会说话呢……
“想不到前辈三百年不出墓门,仍有最新的消息,真是让我等小辈惭愧不已阿!”她给白衣男丢了个高帽。
白衣男果然笑了笑。“我在这里待了三百年,地下稍有变化,我哪里会不知道?龙脉和我还有章台兄无关,告诉你们就是了。从此处南行三十里地下便是龙脉。”
龙脉这样的东西都不放在心上?申不害道:“幸蒙前辈指点,如有吩咐在下定然竭力而为。”
申不害就是申不害,竭力,这话说的微妙。白衣人只笑道:“你这小辈,未免太谨慎了。我说龙脉,无非是因为你们同陈家有交情而已,我们白狐族可是一等一的重情重义。”
呸,我们红狐族不是?!蕙娘在心里暗自唾骂了一句。
那白衣人沉吟一下,“况且章台兄见不得阳光,我们既不出这地方,还要龙脉有何用?”
说完又叹两声,自语道:“这天下就要不太平了,也不知我和章台兄能安于此地几时?”
章台兄应该就是这白衣人守卫的鬼修了,不过天下就要不太平了又是打何处说起的呢?
申不害只道:“前辈今日指点,不害铭记在心,倘今日无有吩咐,他日有了吩咐也是好的。”
那白衣男笑道:“刚则易折,你这小辈……”申不害只称指点,不称恩德,又不肯白承了白衣的指点。
“要不是章台兄这会儿去了冥界,我还真不能和你们聊上这么久。”白衣男一挥袖,四壁又是一震。
“行了,话已说完,你们回去吧。”
明明是他拉着他俩一直说话的呀……真是够了!
蕙娘和申不害再度谢过白衣男,双双朝着来路回去了,等到了地上,就见三具鬼魂齐齐拜谢。蕙娘不禁愕然,方才下去的急,这三人他俩是压根没提。
在这三人抽抽噎噎地叙述中,蕙娘和申不害得知,他们是几十年前来此寻宝的,结果当时不仅宝没寻到,人还死在这里,死了也就死了,还被地下的两个大人当作奴仆使唤。
他们三个倒是挽救了上回来这里寻宝的十多个人,他们本以为也会有人来替他们,谁知道这几十年都没有人来此寻宝。
蕙娘不厚道地笑了,三魂两人走出了这迷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