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傅蕙娘跳进阵中,“你们在下界能待多久?待会儿又怎么上去?”
昴日鸡心思最灵,知道傅蕙娘是不知道这阵的,便温驯说道:“这大阵只能启一个时辰,待会儿我们是顺着阵力散了,各自归位。”
“一个时辰,不算短了。待会儿带着我一起上去。”傅蕙娘话音一落,二十八星宿都快崩溃了。
“这,天界之门未开,我等是顺阵力而去,并非从天门而入阿。”昴日鸡急得几乎要冒汗,他们可不是没领教过将军的拳头。
“也罢。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在这一个时辰里,将人界修士都宰了吧。”说到宰字时,蕙娘极轻巧,如屠猪狗一般。
二十八星宿立为心惊。“这,将军!我等身为上神,怎可妄造杀孽?”
“放屁!我不是人么?要是站在阵里的不是我,怕是早被你们打的渣都不剩了!还好意思说什么不能妄造杀孽?”傅蕙娘一剑顺着发声的昴日鸡去了,削下了他发丝一缕。
“你们不造杀孽,好阿,那我来造一造吧!”
杀起来,这二十八个还不是先开刀的?星宿们一咬牙,心想今日或许是躲不过了,偏偏昴日鸡还道:“可是我等无法出阵阿。”
傅蕙娘迫近了两步,不使剑,直接用拳击在昴日鸡的腹部上,她自忖昴日鸡是不敢抵御的,因此只用了三分力气,几下手起脚落,昴日鸡的四肢软软垂下,看起来已经是折断了。
见此情状,其他人当然再不敢说话。心月狐上前,将阵眼之中的廖盟主打翻在外,阵眼既不存在,他们出入阵法就无阻力了。方才昴日鸡不过是仗着傅蕙娘记忆并不明晰,心存侥幸而已。
傅蕙娘这才笑着拍了拍手掌:“不错哦。去吧,不要误伤了妖界的朋友。”
那二十七个一咬牙,冲出阵外大开杀戒,傅蕙娘从乾坤袋中翻出一把椅子坐在阵中,“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鱼珂不知从何处翻来,欲将廖盟主救下,傅蕙娘只是回眸一瞥。
“我说真心的。我是真无心情赏这等景色。”
鱼珂想起了在丹房时,两人曾说过的话。一个是说,以身殉昆仑。另一个却提起了妖界。那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傅蕙娘的不同的。
“惺惺……作态。”廖盟主受伤颇重,勉力把这几字说出就呕了一口血。
“你不信?邪不压正,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我压根没指望妖界要压人界一头。”昴日鸡在地上瞪大眼睛,突然回想起了往事!
“谁也别压着谁。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们人,还有轮回,怕什么?再消减,想回复原状也不过是千年而已嘛。放宽心。你们呐,死得其所。”傅蕙娘说的倒是实话,只不过听着让人特别生气而已。
“从我身后走,你们会方便的多。要是不走的话,就没必要再救廖盟主了。”假如要死战的话,他们都会死,何况再背负一个重伤人士。
“放下我!”廖盟主道。“逃得了今日,逃不过明日。”
“好。说到底我和你们都有交情。不过有轮回的话,我不拦着你们送死。”说完这句话傅蕙娘就不再看那两人,而是看着星宿们的屠杀,口里还评论道:“明明这个动作不必费那么大力气的。”
她已经打定主意,因此连鱼珂他们也不救。不是不救,而是对方希望殉昆仑。救了又有何用。所以这大半时辰,傅蕙娘只静坐在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厮杀。
“回去之后,你预备如何回禀阿?”傅蕙娘状似无意地问道。
被问地昴日鸡一怔后才反应过来,“哈哈。”傅蕙娘看他害怕,也只笑了一声:“轻松一些,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这都断手断脚了,还说不会怎么样……!
“记住代我给他们问个好,就说老朋友我开窍了。”傅蕙娘晦暗不明地笑了笑。“还有我勾结妖界,迫害人界的事儿也可以说说。”
“哦。”傅蕙娘像是想起什么。“顺便说一嘴,冥界已经答应了我,把死去的修士都关起来了。也就是说,冥界是我的盟友,妖界是我的裙下之臣。”
傅蕙娘站起身来,“还有,你们天界……也有人生了二心哦。”
挑拨离间虽然可耻,但是有用。兵不血刃才是最美好的胜利。
傅蕙娘低首看过昴日鸡,笑地极暧昧。“我只追究那几个人而已,其他人的命,我不要。”
傅蕙娘再不看他,起身去寻陆臻了,她要给昴日鸡一种错觉,就是她现在有很多帮手。各方各面的。
“阿臻,廖盟主为咱们请来的助手,还合用么?”
昆仑派中多半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不过是抱着杀一个赚一个的心态。有那怯战而逃的,也没人去追。
“上神助战妖界,屠杀凡间修士。”这个流言想想就劲爆。巴不得他们逃出去讲呢,摧毁他们的信仰,哪怕他们死了,也是心如死灰。
想到这里还真的有些同情二十八星宿,等他们的主子回过味儿来,这二十八星宿没一个能讨了好的,除了昴日鸡。说来他还得谢谢她把他打的这么惨呢。
“尚可。”陆臻的回答就是那么欠扁。
“听见了么?也就尚可而已。你们不要过分骄傲哦。”傅蕙娘倚在陆臻身上。
“阿臻,有上神动手呢,咱们瞧着就行了。”
眼看着大半时辰过去,昆仑连个活鸡都没有了,傅蕙娘才拍拍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