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夕惕对这件事已经考虑了很久,可一旦要说出口,却还是犹豫了一阵子。
他知道这件事要是说出来,赵玄机肯定会怒怼大德,但同时也会把怒火烧到他的身上。
可只有让赵玄机和大德咬在一起,才能更好的报复大德。钱夕惕承认,赵玄机的杀伤力比他大多了,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段位。
“你回头转告赵玄机之后,让他随便恼,但别找我麻烦。”
慕容小树瞪大了眼睛:“我哪知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跟你保证。啰嗦,赶紧说!”
钱夕惕咬了咬牙说:“赵小贞迟迟不死,而活着她又不愿意离婚,所以我和韦嘉都等着她死。而且我们都商量好了,只等着赵小贞一闭眼,我们两个就登记结婚筹备婚礼。”
“啥狗屁玩意儿啊你……好好不说你了,你接着说……”
钱夕惕咽了口吐沫说:“所以那天得知赵小贞没死,我和韦嘉都有点着急。脑血管那种病你也知道,一旦清醒过来,以后再好好保养的话,说不定活几十年也很正常。于是韦嘉想了个办法,她让我故意去气赵小贞。”
至于这个故意的气法儿,也是韦嘉想出来的。她竟然拍下自己和钱夕惕滚床单的视频,让钱夕惕去拿给病床上的赵小贞看!
别说是刚刚重度昏迷之中醒来的病人,哪怕是一个健康的妻子看到这种下流无耻的东西,也会气得昏过去吧?
所以当钱夕惕把这个拿给赵小贞看了以后,赵小贞直接气晕过去,此后就再也没能醒来。
当然还带有很多无耻轻佻的话,故意挑逗刺激,这些就是钱夕惕当时的临场发挥了。
砰!
慕容小树一拳砸了过去,猝不及防的钱夕惕顿时被砸得鼻子流血,一脸血糊糊的,同时伴着惨叫。
“妈蛋,我这就弄死你得了!你这种没人性的祸害浪费什么粮食!”
钱夕惕捂着鼻子相互撤,结果连人带椅子滚在了地上,惹得店老板和店员都跑过来。外人都来了,慕容小树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于是干咳一声表示朋友之间小矛盾,让店家各忙各的就是了。但是内心深处,那股揍人的冲动还是那么暴烈。
妈个蛋的,这就是蓄意谋杀啊!要不然的话,赵小贞活几十年也不一定吧。
但这只是钱夕惕的一面之词,仅凭这个无法认定他和韦嘉犯了谋杀罪。而且别看钱夕惕现在这么说了,要是慕容小树真的敢将这件事捅上法庭,钱夕惕肯定死活不会承认的,他又不傻。
所以这件事只能当真事儿听,但别指望用这番话当什么证据。
而且小树也意识到,这事儿自己听了都想炸,而要是赵玄机听到之后……我勒个去的,那家伙还不把天捅个窟窿啊。赵玄机肯定会更恨钱夕惕,但同时也会更恨韦嘉,因为韦嘉是主谋,钱夕惕只是执行者。要说这两个人的该死程度,半斤八两。
难怪钱夕惕那么自信,说一定可以惹怒赵玄机,感情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畜生。
原本魏云亭就不准备谈和,如今赵玄机再知道这件事的话,谈和更没戏了。就算魏云亭现在跪下求和,只怕是赵玄机都不乐意了。
“起来,刚才我承认自己冲动了点。”慕容小树歪着脑袋,用拳头揉了揉太阳穴,这是美女小警花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凡是真正伤脑筋的时候才会这样。“哎,这事儿究竟要不要告诉小机机啊,就怕能气炸了他。嗯,也可能揍死你哦。”
钱夕惕脸色煞白:“事情反正已经告诉了你,请你晚个一两天再告诉他,好让我提前离开云水。”
说完就溜,只留下韦嘉以及整个大德来承受赵玄机的怒火,这家伙果然够黑的。
但小树却摇了摇头:“你也不能走,毕竟还有别的事可以帮忙。比如说,杨汉兴那件事也跟我说一说。”
“跳楼那个?”钱夕惕摇头,“那就是个意外吧。当然,我承认前面存在违规操作。当时杨汉兴举报大德典当行违规经营,就举报到我那个科室里面,我给压下去了。”
随后杨汉兴觉得官商勾结告状没戏,这才去大德总部闹事,最终失足跌落下来摔死了。
钱夕惕的做法是违规,但不至于掀翻了大德典当行吧。
钱夕惕擦了擦鼻血,道:“当然,你们警方接到的消息都是大德的一面之词,跟我掌握的情况可能不太一样,这也说不准。”
当时杨汉兴坠楼死后,警方马上到场了。但涉事双方死了一方,基本上就全凭大德方面交代供词了,也肯定有利于大德。
当时他们表示,杨汉兴使诈耍赖,先是将一个快要坏掉的名表当给了大德典当行,没几天之后这表就坏了。回头杨汉兴就来大闹,非要大德典当行按照全新的手表来赔偿。本来典当的那块表就已经很破了,就算全赔也不至于按照新表来赔。
所以双方起了争执,恰好杨汉兴当时喝点酒,争执之中一不小心就坠楼了。
“这种说法儿,和杨汉兴的说辞肯定不一样。只不过你们警方当场的时候,杨汉兴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说。”钱夕惕冷笑,“但是在此之前,他的举报电话上,和大德说的可不一样,那就是我接的电话。”
果然如此……慕容小树当时就有预感,觉得从钱夕惕这里或许能打开杨汉兴坠楼案的缺口。但当时钱夕惕要做大德的女婿了,不可能配合她。只有像现在这样,钱夕惕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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