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船会搁浅在荒谬的地方,人的一生也可能会搁浅在任何一张脸上。
――亚历山德罗?巴里科(被认为是继卡尔维诺、艾柯之后最受世界瞩目的意大利作家)
南部家族和真田家族,都不是什么对神邸虔诚的家族,他们对家督的话倒是颇为认同;尤其是年轻的真田信幸和真田信繁,他们已经在家督的重用之下,成为了家督最坚定不移的追随者。
不要说家督只是不信奉天照大神了,就算是家督让他们去京都把天皇抓来,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这个命令;士为知己者死,这是身为一个武士最起码的原则!
“既然大家都已经对斯波家族的情况有了详细的了解,那我们就开始就目前的局势来制定合适的作战计划吧;南部家族的南部常备军,将会负责留守包括三户城在内的所有城池。
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用于出征的斯波家族和津轻家族的军队,就只有真田家族的真田赤备军和泉山家族的泉山墨备军,以及由真田信幸和真田信繁负责统帅的炎黄常备军。
这三支军队的总兵力是两万将士,再加上三户城内的三千俘虏也将被编入炎黄常备军中,我们可以直接投入作战的军队将高达两万三千,这还不包括斯波家族暗中投靠我们的八千足轻部队。”
“主公,以我们炎黄家族现有的兵力,对付内部分裂的斯波家族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只需要我们派遣一支规模不大的军队,就可以将失去人心的斯波家族轻松毁灭。
但是,一旦我们家族的军队开进斯波家族的境内,得到消息的津轻家族一定会采取行动来制约我们家族的进攻;毕竟,津轻家族的家督津轻为信,可不是斯波家族那个愚蠢的家督斯波诠直。”
真田昌幸所担忧的事情,恰好就是白峰一直以来最为担忧的事情;分布在炎黄家族一南一北的斯波家族和津轻家族,正好以掎角之势形成了对炎黄家族的制约。
昔日阻碍南部家族统一陆奥国的绊脚石,此时又成为了炎黄家族统一陆奥国的阻碍;炎黄家族要想完成统一陆奥国的战略目标,就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看似无解的问题。
“主公,我有一计可解津轻家族的威胁;让我们家族的军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全力攻略斯波家族,等到斯波家族被征服以后,我们再转过头来以优势兵力消灭津轻家族!”
“放肆!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竟敢在这样的军国大事上指手画脚!”真田信繁的话刚说完,真田昌幸就一脸愤怒的站起来对他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然后才对白峰解释道:
“主公,小儿无礼不知天高地厚,还望主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计较他的莽撞无知。”
“真田昌幸,你是真田信繁的父亲,同时也是我炎黄家族的家臣;他真田信繁是你真田昌幸的儿子不假,但他同样也是我炎黄家族的家臣,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吗?
出了这个评定室,你们父亲回到自己的家里,你想怎么呵斥自己的儿子没有人会管;可在这个评定室里面,他不仅是你的儿子,更是我的家臣,你懂吗?”
面无表情的白峰没有说什么训斥真田昌幸的话,仅是直呼真田昌幸的全名就足以表达白峰的不满了;而真田昌幸也是冷汗直流的跪倒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你给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坐着,今天的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敲打完举止过分的真田昌幸以后,白峰才和颜悦色的转头道:“信繁,你有什么计策放心大胆的说出来吧。”
“主公,津轻家族的家督津轻为信确实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家督不假,但他的对外扩张给津轻家族带来的却不止是实力的增强,还有家族内部的不稳定因素。”
“家族内部的不稳定因素?津轻家族最受信任的大浦三老,可是辅助津轻为信坐上家督之位的元老重臣;担任浪冈御所城主的沼田佑光,更是津轻为信最为信赖的军师。”
“信直,让信繁把他的计策说完,之后你再针对计策中的漏洞提出问题。”这边真田信繁的计策还没有说出来,那边南部信直就提出了质疑,白峰只得出言让南部信直保持克制。
“津轻家族内部的不稳定因素,不是来自于津轻家族的元老家臣,而是来自于津轻家族最新征服的浪冈御所;迫于津轻家族强大的实力而主动投降的浪冈家族,才是他们内部最不稳定的因素。
出于津轻家族未来发展的考虑,津轻为信没有为难主动投降浪冈家族,只是将浪冈家族从浪冈御所迁移到了石川城;而原本属于浪冈家族的浪冈御所,则由津轻家族的军师沼田佑光担任。
浪冈御所内的五千驻军,依旧是原封不动的浪冈家族军队;这些武士和足轻名义上是属于津轻家族的军队,实际上却是效忠于浪冈家族的军队,这就是我们炎黄家族的契机!
没有任何人愿意被自己曾经的敌人软禁起来,尤其是执掌过浪冈御所的浪冈显范;他绝对不可能心甘情愿在石川城当一辈子的傀儡,如果有机会重回浪冈御所,他一定不会拒绝。
所以,只要我们利用好这个机会,帮助浪冈显范从石川城逃回浪冈御所;拥有浪冈御所五千将士效忠的浪冈显范,最起码可以吸引津轻家族的主要精力,让他们无暇顾及我们家族的行动。”
“你的计策不错,但我们不能将家族的希望寄托在你的推测上;暂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