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已经紧紧闭起眼睛,屋里开着灯,可他没有妈妈陪,一点黑暗都可怕,安慰自己勇敢,但还是害怕,听见声音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这个家里唯一对他还算和善的大伯。
孩子天生能分辨,leo坐起来,像被看顾的小狗,姜承航居高临下看着他,这间屋子是临时布置,东西还是柏雪打包寄过来的,玩具收在箱子里,书架上还有几本幼儿画报小人书,他问leo:“你想听故事吗?
姜承航觉得这个孩子真可怜,比他小时候还更可怜一点,他从来没有养过小动物,他想养活小狗小猫,最后都没有养成,因为姜老先生讨厌在家里奔跑的活物,最后他养了一缸鱼。
鱼有什么意思,湿淋淋冷冰冰翻着眼,撒点吃就张着嘴围过来,不知道饱也不知道饥,他想养一只狗,一只猫,毛茸茸暖烘烘,不必是名种,捡来的也可以。
他还真的捡过一只,一只小白猫,在学校绿化带里捡到,里带回家,小东西毛毛的,两只眼睛又黑又亮,给它一点牛奶,它就呜哩呜哩。
可这只猫没能养多久,被父亲发现,扔到大宅外,肯定活不了多久,姜承航现在看leo就像是在看那只小猫,朝不保夕,如果他母亲不好,谁来管他呢?
leo不敢相信伯伯肯读故事给他听,保姆是菲籍,不懂得看字,所以也不会讲故事,他自从来了姜家,一个故事都没听过,自己爬起来去拿故事书,三岁小儿就知道挑选薄的一本,递给姜承航,怕太长了他就没耐性。
这几本书都是他珍爱的东西,小狮子是一样,童话故事书是一样,翻的起了毛边,其实他听的已经会背了,睡不着的时候自己哄自己,可有人肯给他讲,就又不一样。
姜承航靠在软沙发上,翻一翻故事书,每一本都讲一个主题,“勇敢”,可能是柏小姐没有,所以就更渴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姜承航像是在做总结开会,声音平板,这些故事他其实都没看过。
两个妹妹从小也没听过多少故事,小妹妹敏感,有一次曾问他,没听过仙度瑞拉的故事,女孩子的童年是不是不完整,她可以演学校舞台剧的主角,可她在演之前,都不知道这个故事。
姜承航才念一半,leo已经睡过房去,范女士在卧室里面膜,听见佣人回报,弹眼落睛,姜承航对着他亲爹都没好脸,竟然对个孩子特别青睐。
范女士跟着就想起一点关于姜家的流言,姜承航算是富家三代之中的翘楚,在英国读了很多年书,他一直没谈女学朋友,便有好事者说他是英国呆太久,染了一点不该染的习气。
范女士在打牌的时候也没少往这方面引导,说后妈难当,不好就这么给人家介绍对象的,也从来没见他把谁家姑娘带回家。
范女士想不出继子怎么能有耐性给孩子讲故事,跟着又想,难道是他真的不行,眼前正好有个幼儿,干脆过继,范女士年轻时候也曾聪明过,为了过富贵日子,把靳家大笔吃不下吐不出的生意带到姜家来,可她一辈子就聪明了那么一次,越来后来越是一塌糊涂,可心里觉得自己想的很对,就这更不能把孩子放走。
反正儿子还要再结婚,有一个拖油瓶还更难结亲,前妻儿子一道解决,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算盘,亲孙子当了继子的嗣子,范女士几年冥想,想出这个花头精。
她连面膜也不做,立即打电话给儿子,靳易廷疲倦的都不想接亲妈的电话,范女士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通常打两通,再不接就不打了,可她今天异常执着,非得把电话打通。
靳易廷此时很不方便接电话,他仰头躺着,身上的女人格外卖力,一下一下动着腰,散着头发的时候,看上去真的有几分像柏雪,靳易廷外享受这次服务,等两人动作完了,手机也从床头震到地毯上。
那女人笑起来:“是不是老婆电话?”
靳易廷低头看看她,再喝了酒半醉,也还是一眼分得清,打着小柏雪的旗号出道,名字就叫苏雪,三四年还未大暴,倒是因为艳照门,让她跟着火了一把,新闻连着几天都是她对着煤体黑脸“我就是我,我不是小柏雪。”
靳易廷抬起她的下巴,只看一眼就笑起来,纹的眉修的眼,努力学习的动作神态,学了这么长时间,也依旧是个仿货山寨,要是当时挑别的路线炒作,说不定已经红了。
他翻身拍一拍女伴的屁股,拿起电话进了浴室,回了一个电话给范女士,范女士开门见山:“你不能让柏雪把儿子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