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下,他原本两只手抓着常鸿照的,就剩下了一只手。> 常鸿照这一顶用了全力,常二爷差点儿没被他顶的背过气儿去。再想打他,小孩子已经机灵的跑开了。他知道父亲肯定饶不了自己,所以,常鸿照是往外跑得。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冲常之芳做鬼脸:“小老婆养得。”
常之芳气得‘哇’就哭了。
二爷捂着肚子,一眼看见呆呆站在一边儿的常之钰,顿时更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瞎啊,看不见你兄弟在哭,还不去哄哄?”
常之钰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往常二爷身边挪。常继文一把把他拉到身边,说道:“二哥,之钰胆子小。你别这么大呼小叫的。”常之钰靠在常继文怀里,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常二爷没好气道:“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知道?”
大爷见二爷抓着自己孙子让他儿子打,心里也不舒服,可他更气孙子目无尊长,竟敢和二爷动手。当下道:“鸿照这兔羔子,看俺一会儿怎么收拾他。”又拿话去哄常之芳。
这里乱糟糟的一片,早惊动了在后面看着下人备饭的常大奶奶。大奶奶走来,问明了情况,不由好笑:“你们兄弟都多大个人了,还和个吃屎的孩子计较?”
看那常之芳还是哭着不肯撂手,大奶奶道:“这样,一会儿伯娘让人给你拿糖吃。”
常之芳一脸鄙视,哭道:“谁要吃你们的臭糖。你们那些糖拿来打发叫花子都嫌寒酸。”
常大奶奶也不恼,笑眯眯看着他:“那你跟伯娘说你想吃什么?”
常之芳哭闹:“我什么也不想吃。你们乡下的东西都是喂猪的。我要回家。”一边儿哭,一边儿拉拽常二爷。这下,常二爷脸上也有一些挂不住。呵斥道:“别闹。”
常之芳才不怕,哭闹的更加厉害。
常二爷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向大奶奶道:“这孩子让他姥姥、姥爷宠坏了。”
大奶奶笑道:“老二,别怪大嫂说话直。这可就是你的不是。咱们常家也不是缺人手。怎么就把孩子放到别人家了?你要是实在忙得没空管教,这次就把之芳留下,让他母亲亲自教导。”大奶奶口中这个‘母亲’可不是常之芳的生母,而是常二奶奶这个嫡妻。
也许是大奶奶出身的缘故。常二爷和自己大嫂说话,总是陪着小心的。被常大奶奶这么一说,竟然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讪讪道:“那倒不用。”又呵斥常之芳:“听见没有,你要再哭,就把你留下。”
常之芳这才不哭了。
大奶奶这才像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我说怎么跟少了什么似得?之钰这是怎么了?往常可是和鸿照一碰头儿就跑得不见人影。”
常二爷目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不一直就是那个呆头呆脑的样子。”
大奶奶把常之钰从常继文怀里拉出来,认真看了看摇头道:“不对。> 大奶奶道:“我这心里这几天老发慌,今天看见之钰的样子,心跳的更厉害。正好,刚刚有个你大哥的老朋友来串门儿。我看你们仨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没打扰。这人大概还没走远。我让人叫回来,给之钰看看。”不由分说,吩咐道:“去看看程先生走哪儿了,就说大爷有请。”
不一会儿,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走了进来。
常继文一看,这不是程小山吗?心里还纳闷儿,程小山什么时候和大哥成朋友了?
程小山进来,看见常继文,拱手道:“常大人也在。”
常继文急忙站起身回礼:“先生别那么客气,我早已辞官了。”
程小山看见站在大奶奶身边儿的常之钰,问道:“就是这小哥儿?”
大奶奶道:“可不是,劳您给看看。”
程小山走过去就牵起之钰的手腕,竟然连招呼也没给大爷打。这情景只能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两人太熟,根本不用打招呼,一种就是两人根本不认识。常继文觉得,程小山和大哥之间更像后一种。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大嫂为什么忽然把程小山找来,还拐着弯儿给常之钰诊脉。
程小山捏着常之钰纤细的手腕,眉头微微皱起。冲常大奶奶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您料得不错。”语气里十分敬佩。
大爷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
大奶奶脸色一寒:“还能是什么?有人要谋害你们常家的子嗣。”
常大爷豁然变色:“这怎么说?”
常大奶奶道:“老三,你来说。”
常继文不知道怎么忽然扯到自己头上了:“说什么?”
大奶奶道:“说之洲的病。”
常继文想到孩子遭的罪,不愿意多提:“您不是都知道吗?”
大奶奶道:“我要不去,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是不是?”转向常大爷道:“老三那孩子根本不是病,是让人给下了毒。为了这个,老三把家里的姨娘全打发了,一点儿头绪也没找到。我就想到一向和之洲形影不离的之钰了。就怕之钰也有个闪失,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毕竟是父子连心,常二爷急道:“这怎么可能?”
大奶奶望向程小山:“这位不是你大哥的旧友,是我今天特意请来给之钰把脉的。”她转向二爷:“大过年的,我也怕万一是我想错了,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可现在,我倒宁愿是我想错了。”
二爷变色:“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是我要害俩孩子?”
“那倒不是。”大奶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