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妹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往后的日志该怎么熬?
“身为儿郎,只有手上的权利足够做出决断的时候,才会有人在意你说了什么,”班婳淡笑,“石公子真是一个好儿子。”
石家的护卫听到这席话皆呐呐不敢言,转头见自家公子不说话,只能乖乖地闭上嘴。
忽然,石晋对班婳作揖道:“福乐郡主所言有理,在下受教。”
班婳眉梢抖了抖,她刚才说什么?她就是随便讽刺了石晋几句而已,他是受刺激了?
偷眼瞧石晋,对方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面对如此认真的人,班婳有些不自在,找了个借口,便告辞了。走出一段距离后,班婳回头一看,石晋似乎还在盯着自己。
她扯了扯袖子,忍不住想,这石晋……该不会是恨上她了吧?
“郡主,”班婳的一个护卫小声道,“您该回去用饭了。”
班婳叹口气,朝城门望了一眼:“嗯。”
京城少了石飞仙这个京城第一美人,仍旧没有什么变化。二皇子没有变化,谢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那个曾经说要求娶大业第一美人石小姐的艾颇国王子,也仿佛忘记了这件事,仍旧以倾慕大业文化的借口,留在了大业京城。
对于天下来说,这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再美也只是一个有了罪名的女人,他们以谈起她为耻,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恋慕过这样一个“佛口蛇心”的女人?
一日后,皇帝的岳父,皇后的父亲成国公诞辰。虽然班家人身上还带孝,但是成国公府却再三表示不在乎这些俗礼,连发了几道请帖,请班家一定要登门坐一坐。
对方如此热情,班家人再推辞不得,班婳便换上了一件素色绣银杏裙,银杏寓意吉祥,去参加寿诞刚好合适,刚好颜色也不打眼,适合尚在孝期的她穿戴。
乘坐马车到了成国公府,刚下马车,成国公府的人便迎了上来,然后热热闹闹地把阴氏与班婳迎到了后院。
刚走到垂花门口,就听到里面有笑声传来,好不热闹。里面的人见到阴氏与班婳母女,纷纷起身迎了过来。
“可算是来了,刚才还一直念叨呢。”
“静亭公可还好?”
“家里有凝神的方子,不如拿去照着方子抓一副药,喝一喝?”
阴氏与这些女眷们互相见了礼,又一一答了她们的问题,气氛融洽又热闹,但隐隐可以看出,很多妇人在有意无意讨好着阴氏。
班婳与晚辈们坐在一起,她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女,与她交好的女子性格大多比较外放,所以她们几人便坐在一起聊了起来。正说到兴头上,一个面容甜美的少女走了过来,脸颊微红道,“我能坐下么?”
周家小姐是周常箫的同胞妹妹,她抬头看了眼来人,轻声抚掌道,“你不是姚家姑娘么,不用客气,快坐吧。”
姚菱对周家小姐感激一笑,小心翼翼地蹭到班婳身边,在她旁边坐下了。
周家小姐见状,顿时笑道:“瞧瞧,瞧瞧,你这张脸可真招小姑娘喜欢,就连刚回京的姚妹妹,也爱盯着你脸红。”
班婳见这个姚家姑娘有些面生,脸上还带着孩子气,便从桌子上拿了个果子放到她掌心:“你别理周姐姐,她最爱逗你这般可爱的小姑娘。”
几人见状更是笑了,赵家小姐性子比较文静,这个时候也要插一句嘴道:“周家姐姐可不是撒谎,只要你出去,什么时候不是招猫逗狗,惹得一干小姑娘姐姐长,姐姐短围着你打转?”
班婳摸了摸脸,挑眉:“天生丽质难自弃,这都是命。”
“让我瞧瞧你的脸皮有多厚,”周家小姐轻轻地捏了捏班婳的脸颊,只觉得这皮肤又嫩又滑,就算她是个女人,也忍不住想多捏两下,“脸倒是不厚,看来说这话,是不打算要它了。”
众人齐齐笑了出来,姚菱偷偷地看班婳,只觉得眼前这位郡主好看极了,世间万物所有景致,都不如她一个笑脸。
若她是个儿郎,定要把她求娶回家。每天给她最舒适的生活,虽自由的日子,让她永远开心愉快,即便老了以后,也会变成最美丽的老人。
班婳注意到身边这个姚家姑娘总是偷偷瞧自己,忍不住笑道:“姚姑娘,你在看什么?”
“我……”姚菱绞着手里的帕子,“我看你好看。”
班婳闻言笑出声:“这话真好听。”
“啊?”姚菱疑惑的张大嘴,这个时候不应该自谦或是害羞吗?
“早跟你说了,这人是极不要脸的,你偏偏还夸她,”周家小姐对姚菱招了招手,“来,你还是离她远着些,免得被带坏了。”
“郡主很好的,”姚菱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会带坏。”
班婳见这几个同伴又要笑,便道:“行了,你们不要拿小姑娘打趣,我脸皮厚,你们还是笑我吧。”
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姚菱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忍不住多看了班婳几眼,只觉得福乐郡主温柔极了。然后她发现,在福乐郡主说了这话以后,这几位小姐竟真的没有再拿她打趣,只是聊天的时候,时不时把她带了进来。跟这些人坐在一起,没一会她身上那股不自在感便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