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书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方书记...”韩念念有气无力的伸手扯他脸,居然给她吃棒棒糖!
方知行咳一声,视线落在书桌的搪瓷缸上,心虚的撇开眼,伸手拉了电灯,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拥紧了他媳妇儿,任由她又拧脸拧耳朵。
“别抱我,热死了...”
“唔,媳妇儿我给你扇扇风。”
“讨厌...下次不许给人家吃那个东西了...”
“......”
夜里凉了起来,方知行被冻醒,发现自己光着肚皮啥也没盖,再看他媳妇儿,把毛毯全卷到了自己身上,少不得往他媳妇儿跟前挤挤,蹭点毯子搭肚上,搂着他媳妇儿又睡去。
转天韩念念醒得早,蹑手蹑脚下床,瞧见书桌上的搪瓷缸,嫌弃的端出去倒掉,本来想连着搪瓷缸都扔掉,又舍不得,仔细刷洗了,留给方知行自己泡茶用,反正里面装的是他的东西。
方婆婆也起了,瞧见韩念念大早上蹲在水槽边刷搪瓷缸,就顺嘴问了一句,“丫头,咋啦?”
韩念念脸一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方书记吐了口水在里面。”
方婆婆不解,索性不再问,摇摇头抽开铁皮炉子风门,热上昨晚的剩饭。
昨晚纵yu过度的方书记一觉睡到七点多才起,床尾已经放了今天穿得衣裳,套上汗衫提上裤子,韩念念进来催他,“快去刷牙洗脸,奶奶等着你呢。”
方知行应了声,注意到他媳妇儿没生气,原本还有点忐忑,吁一口气,现在总算放下了心。
匆匆吃了早饭,韩念念跟方知行一块出门上班,这些日子来介绍所登记信息的多了好些郊区农村的年轻男女同志,男的想娶城里媳妇儿,女的想嫁吃商品粮的男人,都不好介绍。
还有眼界过高,要求太多的,也一直没介绍出去。
韩念念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把这些人的资料全部整理出来,推给两个大姐看。
“积这么多了,咋整?”
郑大姐翻了翻,写要求的同志五花八门,好气又好笑,干脆念了出来给她们听,“这姑娘眼界可够高,找对象要工资一个月要超五十块,得有存款,最好爹娘去世,小姑子也无,房子要带跨院...”
“还有这个要找媳妇儿的...要求媳妇儿的老子娘只能有一个闺女,家里有空房,结婚后能把农村老子娘还有妹子都接城里住,媳妇儿的工资最好能上交,媳妇儿的老子娘能明事理,能补贴他们家用,再给他们带带娃。”
“这个更厉害...头一个媳妇儿死了,留两个娃,现在要找个贤惠的媳妇儿,能待他两个娃好,伺候公婆,最好把老丈人老丈母娘也当自己老子娘对待。”
韩念念奇了,“老丈人,老丈母娘?是要求他媳妇儿,还是要求自己?”
郑大姐气笑了,“这个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是他头一个媳妇儿的老子娘,再找第二个媳妇儿,要第二个媳妇儿也孝敬头一个媳妇儿的爹娘!”
韩念念听得咂舌,“我看像这样的,让他们自己跟自己过吧。”
严大姐听得直摇头,“年轻人不切实际,光想着找个好对象哪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样,人家吃商品粮有正儿八经工作条件又好的,能看上他们嘛。”
韩念念失笑,严大姐说话够直接,够爽快!
说归说,这些同志到底是交了五毛钱手续费,还是得尽快帮他们说个“合适”的对象。
“诶诶...这两个估计能成,女同志图男同志工资高,没老子娘,男同志图女同志洗衣做饭,伺候他两娃。”
“还有这个我看也成,男同志盼着城里媳妇儿交工资伺候公婆,女同志惦记男同志长得俊家里粮食多。”
“......”
正是应了那句,什么锅就得配什么盖!
忙忙活活快到晌午,薛晓鸥挺着大肚过来了,跟她一块进来的还有个年轻女同志,圆脸大眼,穿着朴素,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念念,这是我同事赵向红,今年刚毕业分配到咱单位,我拉她过来登个信息,你可得帮着留心留心呀。”
韩念念笑眯眯的打招呼,忙让她两坐,把姻缘本找出来递给赵向红。
“向红同志,你先写上,下午我就给翻翻有没有合适的!”
赵向红脸蛋红红的,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直接在找对象要求一栏写了一个男同志的名。男同志叫王胜军。
“韩同志,如果有他登记的信息,就从中帮我们牵根线,其他同志就算了,我只要跟他对象。”赵向红语带坚定,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韩念念心里诧异,还是头次碰到点名道姓要跟谁相的,再瞧一眼薛晓鸥,薛晓鸥笑嘻嘻道,“念念,你就帮个忙吧!”
韩念念点头,随即又问道,“向红同志,岳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叫王胜军的不会少,除了名字,能不能再留点底儿?”
赵向红有些难为情道,“韩同志,不是我不说,我就知道他叫啥名,其他都不知道...”
韩念念满头黑线,“长啥样总知道吧?跟我说说样貌,我留意着。”
赵向红抿嘴笑,张口便道,“宽额方正脸,蒜头鼻,嘴唇厚实,挺黑,笑起来有点憨。”
过了好一会儿,赵向红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他右手没有手指头...”
韩念念哎一声,神色如常,全给记了下来。
赵向红没久待,坐了一会儿就先告辞了,薛晓鸥不急着回家,一边和韩念念唠嗑,一边等孟繁宗下